旭日東升。
驕陽從遠方的天際緩緩抬起,光芒頃刻穿越無窮距離,灑落在了長安城。
勤勞的百姓剛剛起床,疲倦的勳貴方才入睡。
然而。
許多百姓並不知道,這些尋歡作樂的膏腴子弟,表麵看起來瀟灑快活,實則背地裡早已淪為家族的棄子。
真正的世家砥柱,往往睡得比人晚,起得比人早!
有人需要上朝,有人需要練武。
有人勤修苦練,有人孜孜不倦。
一個強盛的世家,不會掌握在無能之人手中。
因此。
他們的一言一行,將會受到家族長輩的審視,也會受到其他世家的注視。
啪——!
武英侯府,曹沫的房間內。
身穿常服,體型魁梧的武英侯曹震,絲毫沒有憐惜躺在病床上,剛剛清醒過來的曹沫,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讓本就傷勢好轉,準備下床的曹沫,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捂著臉頰,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爹,這是為何?”
曹震平靜說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彆去招惹那個薑峰。”
曹沫如今也才知道,昨天那個打得他動彈不得的小白臉,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南鎮府衙統領,徐長卿的關門弟子,薑峰!
曹沫低著頭,眼底藏著不甘。
許久後,他咬著牙,那滿是恨意的言語,像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爹,我不懂。”
“明明是他先動的手,明明是他招惹我在先,他仗著修為比我高,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儘了臉麵,您不幫我出氣就算了,為何還要將過錯算在孩兒頭上?”
曹震目光淡淡的看著他:“所以,你就拉幫結派,串聯其他人一起去找薑峰麻煩?”
曹沫愣了一下:“我沒有啊,我在家躺了一天,哪就拉幫結派了?”
曹震嗬了一聲,也不知在嘲諷誰:“昨天夜裡,範初塵在渭河組了個局,將各家小輩拉到一起,打著為你出氣的名義,煽動他們一起對付薑峰。”
他眸光冷厲的盯著曹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曹沫整個人呆滯下來。
你說誰?範初塵?
“我,我沒讓他們替我出氣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組了局!”
“是不是你叫的,如今已經無關緊要了。”曹震忽然歎息一聲,有些失望的看著兒子:“薑峰一旦出了事,這筆賬就要算在你的頭上,而範初塵不僅除了一個眼中釘,還落了個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美名,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好兄弟?”
曹沫頓時腦子嗡嗡的響。
那個與他情同手足,義薄雲天的至交好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挖坑?
說好的為兄弟兩肋插刀,結果竟是插兄弟兩刀?!
他一直都知道,範初塵對待外人,那叫一個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卻沒想到,到頭來這些所謂的狠辣算計,竟會落在他的身上。
“爹,那我現在怎麼辦?”曹沫麵色發白,有些失神的問道。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起身:“我現在就去阻止他們!”
曹震搖了搖頭:“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