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氣候變,園林霜葉黃。
滴答。
豆大的雨滴,忽然從天而降。
秋天的雨,總是透著一絲邪氣。
前一刻陽光正好,下一刻,大雨說來就來。
雨水之中,帶著一股深深的涼意。
此時。
漫天的雨幕之中。
薑峰雙手背在身後,以氣機隔絕雨水,神情淡漠的站在西庭府衙的大門外。
門口守崗的不良人,靜靜地站在屋簷下。
“我記得,負責通報的人,已經進去一刻鐘了。”
他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站崗的不良人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暗叫苦。
薑峰雖然不是西庭府衙的人,可人家畢竟職位擺在那,他們這些銅牌根本不敢輕易得罪。
而薑峰與他們西庭府衙不對付,此事早已人儘皆知。
進去通報的人為何遲遲沒有出現,他們也心知肚明。
此時,他們是真怕薑峰發起瘋來,連他們都打!
七境武夫的力量,彆說打在他們身上,就算隻是散出一縷氣機,也足夠將他們碾死了。
“回稟大人,許是……公玊大人,此時正好有公務在身,較為繁忙,要不……您先回去,改日再來?”
沒有公玊烊的命令,他們不敢請薑峰進入府衙裡麵等候,隻能硬著頭皮,讓這位小爺先回去。
薑峰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沒事,我可以繼續等。”
時間寶貴,那麼按照一刻鐘,一幅觀想圖的價格收費,應該很合理吧?
古人言,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他的一刻鐘得值多少金子啊!
沒聽說過?
你也彆管是哪位古人說的,道理總歸是沒錯的。
與此同時。
西庭府衙內。
公玊烊站在辦公殿門口,望著府衙大門的方向,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譏誚之色:“他不是無法無天嗎?不是蠻橫不講理嗎?就這?”
一旁的得力手下猶豫了片刻,緩聲說道:“大人,咱們這樣做,是否有些於禮不合?倘若他以此控訴大人……”
公玊烊擺了擺手:“我公務繁忙,哪有時間見他,相信風虎大人也是能夠理解的,他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可以走,我也沒有逼他。”
“況且,這件事情本就是他做錯在先,他要認錯,就該有個認錯的態度!”
手下仍舊有些憂心忡忡:“可是大人,以卑職來看,這位可不像是會一直等下去的人。您也知道,從他的行事作風來看,此子向來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哪怕麵對風虎大人也敢出言不遜,可見其性子是何等桀驁,可如今卻一直宅府衙門外等候……”
他抬頭看著公玊烊:“大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公玊烊聞言,也是陷入了思忖。
一開始,他也以為薑峰是怕了。
可如今仔細一想,薑峰連風虎大人都不怕,難道就會怕他?
公玊烊想了想,還是對手下說道:“去,讓他進來見我。”
說罷,他便回到自己辦公的位置坐了下來,準備會一會這位少年天才!
很快。
前去傳令的手下又匆匆的跑了回來。
“大人……”他欲言又止,似是有些難言之隱。
公玊烊漫不經心的抬起頭:“怎麼?人走了?”
手下猶豫了片刻,決定還是實話實說:“薑大人說,讓您去門口見他。”
公玊烊愣了一下,接著麵色一沉:“你說什麼?讓我出去見他?到底是誰來見誰?!”
他氣得直接站起身來,衝著手下大聲喝道:“告訴那個狂妄的小子,想見我就進來,不想見就滾!”
手下接著說道:“大人,薑大人剛剛還說了……”
他停頓了一下,這才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他說,您已經耽誤了兩刻鐘,按照他的時間價值,您需要賠付他……兩幅觀想圖。”
“少一幅,他就打斷您一條腿!”
轟——!
公玊烊渾身氣息綻放,將大殿內的案幾,桌椅,屏風,儘數掀翻。
他怒極而笑:“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