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可能沒聽懂葉伯常……
不，應該是不懂葉伯常剛才的話是什麼態度。
諷刺，還是彆的什麼？
葉伯常先給老彭同誌點了煙，又給表哥點了煙，“我覺得你剛才說得對。”
“所以想多聽聽，多學學。”
這特麼……哎喲……臥草……進入舒適區了啊！
表哥把遙控器一扔，電視都不看，終於正眼瞧的葉伯常。
“小葉，先說，我們就是針對這企業、事業的單位內部的問題探討探討。”
“起初呢，我覺得你可能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乾部。”
“回望半生，一事無成，鬱鬱而不得誌……”
“再看到你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
“你是個急於立功的年輕人。”
“這種活動的意義在哪？”
“對你有什麼幫助？”
“到頭來，無非也就是跟在你們領導的屁股後邊撿剩菜，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葉伯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認真地點頭，“嗯，請繼續！”
表哥好興奮，歪著下巴，拿鼻孔對著葉伯常，一晃一晃地說，“既然你覺得我說得對。”
“那麼今天在這裡的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你的領導？”
“季柔她剛參加工作，不諳世事，不知道資源人脈人情這些東西都講一個禮尚往來的。”
“換句話說，你在這個人情當中，什麼都撈不著，以後對季柔也沒有任何幫助。”
“也就是季柔她傻。”
“你要換成是我，嘿……”
表哥最後半句收住了，朝葉伯常擺擺手，“小葉啊，我外公呢，慣著家裡外獨一個的外孫女，我們全家都沒什麼意見。”
“不過呢，該提點她的肯定會提點。”
“你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也應該知道人情好欠，還起來很難。”
“小葉，你覺得你還得了這個人情嗎？”
葉伯常依舊點頭，“嗯，再多你多請教一點。”
“平常也沒人跟我說這些。”
“喜歡聽，愛聽。”
表哥都懵了，他剛才的這些話對葉伯常來講已經很重了。
可……葉伯常不但不生氣，反而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
表哥再看看怒眼相向的季柔，護著他？
哦……表哥算是明白了，葉伯常這個裝狗。
於是表哥往後一靠，彈了彈煙灰，笑嗬嗬地看著葉伯常，正準備拆穿葉伯常的彆有用心的時候……
季柔說，“羅成，你差不多就行了。”
“我沒說話，不是代表我好欺負。”
“你尊重一下客人，也尊重一下外公和我。”
“我們今天過來，不是來找你的。”
“你家不在這裡吧？”
表哥羅成也不生氣，還笑嗬嗬的，“你看你看，還生氣，我哪裡沒尊重你？”
“我其實也沒說啥，你朋友讓我多教教他。”
“我在單位這麼多年，看到的事比你聽過的都多。”
“有的事，你還是要多聽一下我們這些過來人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