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曾在青樓扮過龜奴,這些下三濫之人自有賺錢的伎倆,雖是看起來惡心至極,不過他們與那些個青樓女子一般,都是苦命之人出身,大多身不由己。
自然也有些龜奴自視較那些女子高出一等,也有個彆以欺負那些年紀大或是因得病而失寵的女子為樂,不光是盤剝她們出賣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錢財,更有甚者閒來無事來了興致,強行與她們交合。這些齷齪之事,青樓主事的老娘便裝作看不到。
那叫做展將軍的滿心歡喜進了樓裡,原本在桌上打瞌睡的半老徐娘起身堆笑道:“展將軍,素娘已然洗漱好了,在閨房等著將軍臨幸,這幾日你如此繁忙,害素娘犯了相思病,日日來鬨老身,今夜總算來了!”
展將軍自懷中摸出一角銀子低聲道:“劉媽媽,這銀子你收著,今後素娘給我展雄奎留好了,本將隻喜好新鮮的!莫要老子替旁人刷了鍋,懂麼?”
劉媽媽滿麵含笑雙手接過銀子,拍拍高聳的胸脯道:“還請將軍放心,此事便包在老奴身上,你可知素娘對您那可是真心實意,旁人再要點她之時,她可是一萬個不情願。”
展將軍一擺手:“老子等得焦躁,這便上去與素娘相會,待會還得回將軍府上議事!”
待展將軍噔噔噔幾步上了樓,劉媽媽盯著銀子看了看,啐了一口道:“你這發情的叫驢,莫要將那物件弄折了才好!”
話音方落,卻見有一客官悄無聲息走進,隻見他頭戴一方黑巾遮住口鼻,再看身後龜奴一副驚恐模樣,深知來了不速之客。
上前一甩絹帕,發出幽蘭香氣,嚶嚶道:“哎呀,這位大爺可是頭一回來我紅瑤小樓?”
“伸直了舌條再與老子講話!”此人自然是天九。
劉媽媽吃了癟,隨後笑道:“大爺此番是要吃酒還是夜宿?”
“如此時辰自然是要夜宿,素娘……”
“哎呦,不巧素娘今夜已然被人包了,不過那人也盞茶的工夫便收場,公子不如先到樓上飲茶等候片刻,如何?”
“哼!你這老不死的,是要老子吃旁人的剩飯?”
劉媽媽慌忙擺手:“老身不敢!老身不敢!我這紅瑤小樓的姑娘個頂個水靈,比素娘年紀小且水嫩的還有不少。小桃便是前些日子新進的,雖是對伺候老爺那事不甚精通,不過貴在年小青澀,彆有一番風味,公子何不試上一試?”
“好!那便將我二人安排在素娘隔壁,我倒要與那廝比比下盤功夫!”
劉媽媽伸手搓了搓手指道:“此事好辦,不過這……”
天九取了一錠子銀子,劉媽媽見如此大的銀兩雙眼放光,卻見他輕輕一捏,竟輕易將銀子掰下一塊交到她手中。
劉媽媽見多識廣,知曉眼前之人乃是江湖高手,雖是有些不快,不過這些銀子終究是比展將軍給的還重上四五錢,也便不去計較,慌忙吩咐身後龜奴上樓安排此事。
而後伸手便要自下而上蹭上天九,天九雙眼一眯暗運內力,劉媽媽隻覺手背似是觸到鐵壁吃痛彈回。
隻好輕輕一笑,風擺楊柳一般搖曳身姿,將天九引到二樓之上。經過一間屋子之時裡麵傳來一聲嬌滴滴之音:“展將軍好生威武……”天九斷定那展將軍便在此屋。
隔壁屋子之內青煙嫋嫋,正中圓桌之上的紅色桌布繡著不知多少對戲水鴛鴦,中間那青銅香爐蓋子鑄的極為光滑,為半圓形,上麵凸出圓點,令人看了想入非非。
天九兀自坐到木椅之上,劉媽媽指了指在不遠處床上端坐的黃衫少女無聲道:“好生伺候!”
而後識趣的退了出去。那女子身子輕輕顫抖、垂首輕泣,婀娜有致的身子在燭光映照下若隱若現。
天九看了她一眼道:“這屋裡可有酒喝?”
那女子聽了慌忙起身抹淚,不聲不響的自北牆邊的紅棕色木櫥之中取了一青瓷瓶出來,隔著木椅放到桌上,複又取來酒具,在對麵為天九斟了一杯酒。
不一刻,有人輕輕叩門,是龜奴送來四碟小菜,見酒已倒滿,一旁小聲嗔道:“你這小糊塗,酒還未溫好便要公子喝麼!”
天九道:“不必了,你退下吧!”
那龜奴自知惹不起,轉身而走之時眼皮一翻,自語道:“來煙花之地還要自命清高,我呸!”
天九並未聽到龜奴言語,不過他已看到其臉龐微動,定然是在講他的壞話,不由得輕輕一笑,取了臂帶上一枚細小銀針無聲無息彈入其耳根處。
龜奴隻覺那處好似蚊叮一般刺痛,單手一摸空空如也,暗道如今的天氣哪裡來的蚊子?豈不知那銀針之中含著微毒,雖不致命,卻可令人腹痛難忍,兩日才可毒消。
天九兀自飲了三杯酒,見那女子呆呆站在那處不敢妄動,不由說道:“你放心,我對你這般瘦弱年幼的女子並無興致,不過花了銀子總不能白白便宜了你,你去那麵牆上貼耳聽著,若是那屋動靜變得快了,便速速叫我。”
那女子麵上一紅,卻也不敢問其中緣由,走到牆麵貼耳傾聽,隻聽屋內傳來女子輕哼之聲,嘴裡還不知說些什麼,如此一來麵色更紅。
天九則起身推開後窗,隻見隔壁那屋也有扇後窗,便坐在窗邊邊飲酒邊看著少女,見她麵紅耳赤,幽幽說道:“你家劉媽媽講他也便是盞茶之功,我看也快了。”
女子輕輕點頭,耳邊傳來男子呼喝之聲,似是在講:“老子勇猛否?”那頻繁之聲亦在加劇,方要開口講話。
窗邊卻已不見了那人身影,以為他墜落樓下,慌忙上前查看,隻見樓下空無一物,不由得呆在那處。
天九自然不會墜落而下,而是使了壁遊功翻窗進了隔壁屋內,悄無聲息上前將那人點住,隻見一股白水四下噴濺,素娘失聲叫道:“將軍威武!”隨即不知怎的,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天九扯了被子將素娘蓋住,而後將展雄奎翻過身來問道:“紮忽可還在將軍府上?”
展雄奎一臉驚慌之色,喏喏道:“在……在!不知好漢……咱們素不相識,閣下怕是認錯了人。”
天九冷哼一聲:“錯不了,今夜我便扮作你去將軍府上走一遭,將軍府中今夜可有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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