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奎搖搖頭:“將軍府上戒備森嚴,從未設過任何暗號暗語,閣下若是此刻擅闖恐怕是有來無回。”
天九冷冷一笑:“你自身難保還要操老子的閒心。我且問你,紮忽到將軍府上已然兩日兩夜,至今還未趕赴具茲城,這其中定是有著隱情,可是與榮措商議大事?”
展雄奎麵色倏變,隨即不住搖頭道:“二位將軍乃是舊交,紮忽將軍此番進京麵聖恐怕凶多吉少,榮將軍這才留他在將軍府多住上幾日……”
天九看到展雄奎麵色之變,隨即道;“既是如此,你等副將為何也在將軍府中不肯出來,今夜若不是展將軍饑渴難耐,恐怕仍是在將軍府中煎熬。”
說罷舔唇看了看已然昏死的素娘,咂咂嘴道;“也怪不得將軍對這女子念念不忘,今夜一見當真是我見猶憐……”說罷猛然將其身上棉被扯落在地,露出雪白如玉的玲瓏身子,幽幽說道:“若是將軍不介意,在下倒想一試深淺……”
展雄奎聽了雙目瞪得渾圓,嘴角不住抽動,支支吾吾道:“素娘……我已與劉媽媽談妥,過些日子便要將其贖回做妾!我看你武功高強,定然不是趁人之危之徒……”
“錯!你還未贖回,我便可出更多銀子將其贖了,如此一來,素娘便是在下第十三房小妾,與你無關,你隻需作壁上觀就好。”說罷作勢便要寬帶解衣。
“且慢!咱對你講實話便是!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待我將其中私密與你講了,你決計不可動她一絲一毫!”
天九單腳一勾,將棉被整個鋪在素娘身上道:“你且放心,你要是實話實說,在下決不食言,保素娘清白。”
展雄奎長歎一聲道:“唉……怪我太過好色!也罷!六王爺榮措誓要爭奪王位,拉攏紮忽利用進京麵聖之際暗殺皇上,而後以下詔書繼承大統,明日便開拔進京。
我等副將一部圍困皇宮,一部在太子府與皇宮路上設伏,一部則緊盯二皇子府上,必要時也要起兵殺之。此一去凶多吉少,我這才忍不住偷偷溜出來與素娘相會,還請閣下明鑒!”
天九心道想不到皇家之中皆是如此,什麼父母兄弟,骨肉親情,為王位皆可狠心殺之。
想罷道:“既如此,今夜我也不必再去將軍府上冒險,不過我有一事相求,還望展將軍成全。”
展雄奎聽他竟如此講話,顫聲道:“閣下何須用求?現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我還有可選?”
天九笑道:“自然是有,你若拚死不從,我也隻好將你殺了,所以才求你莫要不從。”
展雄奎打了個激靈,苦笑道:“世間美事我還未享用夠,自是不願死,閣下何事講來便是,但凡小的可做到的,絕不推諉!”
天九點點頭,忽地將一顆黑色丹丸塞進展雄奎口中,隻聽咕嘟一聲,展雄奎還未及反應便將丹丸吞下。
“此藥乃是毒藥,三月內吃我解藥則平安無事,若無解藥則會七竅流血毒發而亡。”
展雄奎目中流淚,喃喃道:“如此也好,省得我對你閣下提心吊膽,請講!”
“我今夜便連夜入伍做你帳下之兵,隨著你進具茲城,若是可進皇宮那便更好。”
展雄奎好似鬆了一口氣道:“此事好辦,我部恰好是隨著六王爺進宮的,你便當作我侍衛一同進去便是了。”
天九諒他不敢造次,將其穴道解開,待他穿好衣衫,同他跳窗而走。
展雄奎帶天九先行回了自家軍營,為他換上一身軍衣,而後匆匆趕回將軍府。
將軍府門內有人等候,聽得腳步之聲連忙探頭觀瞧,見是展雄奎低聲道:“展將軍,王爺方才召見各副將有要事商議,小的謊稱你方才跑肚,此刻回來的正是時候。”
展雄奎走近摸出一吊錢交給那人:“有勞了!”隨即與天九閃身而入,交代天九在前院習武場那處等候,自己則疾步去了榮措那處。
此刻,紮忽與榮措正在一五尺見方山水圖上指指點點,他一改之前頹廢之色,在榮措麵前侃侃而談,將如何排兵布陣講得繪聲繪色,榮措聽得連連點頭。
展雄奎悄然而入,隱在十幾個副將之後,卻聽榮措朗聲道:“老展,紮將軍安排你可聽清了?”
展雄奎暗道好巧不巧,連忙回道:“聽清了!”
身旁一細高的八字胡將軍低聲道:“你聽清個屁了!方才進來!”
展雄奎胳膊肘搗了搗他的腰眼眨眨眼:“閉嘴!”
好在榮措全神貫注,並未深究,兀自道:“諸位將軍,今夜之後咱們便是在一條船上,不成功便成仁!不過,如今朝廷上下隻圖安逸享樂,我六王爺帳下兵強馬壯,必能馬到成功。到那時我掌皇權,為諸位論功行賞、官升三級!”
眾副將頓覺前途無量,不由群情激昂,隻待明日起兵開拔。展雄奎則麵有難色,暗道那廝心狠手辣,也不知事成之後可否輕易將我放了,因此旁人舉手應和之際,他也隻是有氣無力做做樣子。
八字胡將軍哼了一聲道:“你小子方才定然是去紅瑤小樓與素娘大戰了三百合,這才像鬥敗了的公雞一般。”
展雄奎麵上一紅,低聲道:“休要亂語,若是被王爺聽去了那還得了?”
那將軍嘿嘿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俺倒是可守口如瓶,不過……”
展雄奎一撇嘴:“你那日去我府上相中了那幅中原來的孤山漫雪圖,改日我送到你府上便是。”
“哎呦,那我安某人便笑納了!”展雄奎也隻好無奈擺擺手。
此時榮措貼身護衛端來銅盆,裡麵裝滿烈酒,自榮措起割腕滴血,屋內眾人紛紛照做,而後各自倒了滿滿一碗血酒。
榮措舉起大碗,碗中血酒滴滴灑落,肅然道:“諸位!成敗在此一舉,咱們共飲此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眾人轟然而應,將酒咕咚咚喝乾之後紛紛將酒碗摔得粉碎。
天色微明,展雄奎已然回到習武場。天九正在屋簷之下打坐入定,聽得腳步聲響,隨即睜眼起身。
各副將侍衛隨從等了整夜,有人發覺之後將其餘仍在瞌睡人喚醒,隨副將各自出了將軍府,整備各軍營之兵,為掩人耳目分路開拔。
展雄奎回府上與家眷道了彆,身披亮甲翻身上馬,率兩千眾兵士到將軍府前與榮措會和,而後浩浩蕩蕩向具茲城中進發。
喜歡劍風碎鐵衣請大家收藏:()劍風碎鐵衣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