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鳳凰尚不如家雞一隻,我勸你莫要再以公主之位自居,具茲城也不再是你隨意返回之地。”天九說罷將公主一把抱起。
“你……你……莫要動我!”天瑞公主也顧不得錐心刺痛,舉起無力小手在天九胸前捶打。天九麵無表情,並不理會。
不過天瑞公主身子輕盈,幽香陣陣襲上腦際,柔軟肌膚觸及之時心中仍是起了陣陣波動。加之她酥胸高挺,隨著嬌喘起伏不定,小手在胸前說是捶打,卻因無力更似是摩挲調情,更引得天九心中欲火漸起。
為強壓心火,隻得麵上一僵恐嚇道:“再要掙紮,當心當真將你衣衫剝淨你生吃了你!”
此話當真唬人,公主聽了慌忙停手,任由天九將其抱到屋內。火堆隻餘下點點火星,天九將公主放到厚草之上,為火堆添上柴火。一陣青煙過後,石屋之內火光通明,天九俯身去看公主傷勢,她則雙眼圓睜、雙手握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怒川鳴射箭之術當屬上乘,即便是那時飛蝗石擊中臂膀,射出之箭準頭及力道仍頗為不弱。若不是距公主尚有十五六丈,這一箭定然是要穿胸而過。
箭支深入皮肉頗深,怕是已嵌入胸骨,自然不能即刻拔出,隻好使劍將箭杆貼著衣衫削斷,而後湊近了聞了聞。
天瑞公主目中流淚,喃喃道:“你將我殺了吧,何須如此羞辱?”
天九淡淡道:“我隻是聞聞這箭上可是塗了濃水或是劇毒,若是當真塗了不待我殺你,你也活不過今晚!”天九講完此語麵上竟紅了三分。
方才低頭去聞異香沁人心脾,卻好似無須靠得如此之近,心思恍惚了一下才道:“箭上並無腥臭之氣,應是無毒。待會我便將箭頭取出,隻是需將創口往外再切開些,你若是怕疼,倒不如將你打暈再拔。”
天瑞公主奮力夾緊雙腿,顫聲道:“你當真不會對本宮圖謀不軌?”
天九輕輕一笑:“你生得也算標誌,身形雖小卻是婀娜多姿,方才抱你雖是為了救你,卻也令在下生了些許邪念。不過你且放心,人之七情六欲乃是心之所控,我並非豬狗,又豈能把持不住?
待會解你衣衫也隻是為了看清傷口,再以利刃割開些許,方能將箭頭取出,再為傷口消毒。也唯有如此才可救你性命。”
公主皺眉沉思,方要開口再問,天九已然有些不耐,伸手在其下頜那處輕輕一捏,隨即令她昏睡過去。而後將其衣領那處解開,翻至胸口之上,露出已被血水染紅的褻衣裹胸。
隨即回首舉起斷劍在火上燒了片刻,待其微熱,手腳極為麻利的將箭頭四周血布一一挑開,露出半個顫巍巍的白嫩酥胸。
天九看罷輕咳一聲,不自主看向公主滿麵淚水的小臉,寬慰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便當占了你的大便宜……”
說罷在箭頭皮肉那處輕輕割了兩下,血水猝然間噴湧而出,接著灑滿金創藥末,連點胸前五個大穴止血。
待了片刻,見血流漸漸止住,這才以手捏住箭頭輕輕一拉,隻覺並無十分阻礙之感,箭頭並未為胸骨所擋,心道如此便容易多了。
公主眉頭緊皺、麵色蒼白發出痛苦囈語:“好痛!莫要碰我……”
天九深呼一口氣,單手變得極為平穩,緩緩拉出箭頭,箭頭隻帶出少許血流及肉屑,並未傷及血脈。又過了半個時辰,傷口已不再出血。
天九去了怒川鳴那處,將其衣衫扯下數條,在熱水中煮了片刻,而後在火堆前烤乾,將布條綁在天瑞公主前胸傷口,再為她穿好了衣衫,坐在那處靜靜等候。
暗黑色天際漸漸明朗,片刻之後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將遠處東山照得紅亮,幾聲悠遠鳥鳴在山間飄蕩,似是將群山喚醒了一般,山下起了陣陣晨霧。
怒川鳴眼眉微動,咧咧乾裂唇口緩緩醒來,隻覺身子凍得僵直,已然難以動彈。抬頭向外看時脖子更好似為人死死掐住一般極為費力,隻見二十幾個兵士橫七豎八圍在一處,並無一絲動靜,嘶聲道:“你等可是死了?”
天九聞聲而來,一腳踢在怒川鳴腰間:“可還認得我?”
這一腳雖是劇痛,卻好似疏通了周身血脈,怒川鳴雙腿猛然一動,竟兀自坐起身來,茫然無措的望向天九。
仔細看了半晌才想要抬手指向天九,不過臂膀那處血氣似是尚未流到,舉了半舉便頹然垂下,支支吾吾道:“居然是你!你豈不就是……展將軍部將?咱們乃是一軍之將,莫不是中間起了誤會?”
天九哼了一聲:“我穿這軍衣隻為掩人耳目罷了,咱們並無仇怨更無誤會,隻是恰好所圖相悖。我問你,皇後當真是要為那死去的皇帝陪葬?”
昨夜那場大戰仍是心有餘悸,左耳被撕開半個,身子不自主飛起好似對麵乃是一頭猛獸,可輕易將他撕得粉碎一般。
想到此處不禁垂首頹然道:“我怒川鳴昨夜輸得心服口服!閣下發問自然如實相告,還望莫要再傷我部將性命。”
“講!”
“皇後陪葬之事乃是假的,是小的為逼迫公主露麵信口胡謅。皇後之父乃是勤王,北芒城傭兵數萬,我家皇上皇位尚未穩固,自然不敢輕易得罪。”
“你莫要再打公主的主意,下次咱們再見之時恐怕便是你的死期。”天九諒他此時也不敢講假話,又問道:“你等可帶了乾糧等物?”
怒川鳴連連稱是,眼望已然滿身冰霜的那群戰馬道:“我等帶了不少,將軍儘管去取。”天九走近戰馬,那些戰馬鬃毛之上滿是冰坨,天九一一拍打清除淨了,這才自馬袋之中取了不少粟米及一副鍋具。
怒川鳴緩緩起身,到兵士那處奮力踢打,幸好兵士雖是頭暈腦脹、手腳凍傷,卻也無性命之憂,紛紛醒來。
天九回到石屋內,見公主麵色稍稍有些紅潤,知道已無性命之憂,在鐵鍋之中化了雪水煮上粟米,直至出了黃油,這才上前喚道:“天瑞!天瑞!莫要睡了,起身趕路。”
一連喚了四五回,天瑞公主這才悠悠轉醒,見身上箭支已拔,傷口亦被包裹得極為嚴密,麵前金黃色稀粥熱氣騰騰,心中又恨又驚,卻又帶著幾分心安,對麵前之人不知以何種語氣應對搭腔,隻好默默點頭,起身端了熱粥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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