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蛾兒,在彩燈間飛舞,成雙成對,追逐著繡帶香球;雪柳爭豔,縷縷枝條,拂過華麗的幡旗和翠綠的帷幕。
鄉村的歌聲和社鼓的咚咚聲,在花燈的影子裡,交織成一片喧鬨;織女和蠶奴,也在畫燭的光亮中,一同欣賞著這美景。
雖然沒有佳人演唱的風流曲調,但大家都在慶祝豐收的好年景。
李奕等四人,在鼇山前看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往南賞燈。
走了不過五百步,就看見前麵燈火輝煌,一大群人圍在一個大宅院的門前,熱鬨非凡,伴隨著鑼聲的響起,眾人不斷喝彩。
李奕一看,原來是一夥人在表演鮑老舞,動作扭得十分誇張搞笑。
“有趣!有趣!”李奕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那宅院裡麵,劉高夫婦和幾個女眷,正在看燈。
劉高的夫人,在燈光下認出李奕,便指給丈夫看,冷笑道:“看那個小子,就是前幾天在清風山,搶我的那個強盜頭子!”
劉高一聽,大吃一驚,立刻叫來七個親隨,讓他們去捉拿李奕。
“支線任務來了!”
李奕心中大喜,假裝逃跑,故意跑得不快。
沒跑多遠,就被軍漢們追上並抓住,像抓小雞一樣,被拿到寨裡,用四條麻繩綁了,押到大廳前。
那三個親信見李奕被抓,趕緊跑回去,報告花榮。
劉高坐在大廳上,叫人把李奕帶上來。
眾人把李奕簇擁著,來到大廳前跪下。
劉高大聲喝道:“你這家夥,明明是清風山上的強盜,怎麼敢擅自來看燈!今天被抓住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奕辯解道:“我叫李奕,是花知寨的老朋友,來這裡已經好多天,從來沒有在清風山打劫過。”
劉高的夫人,立即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怒喝道:“你這家夥,還敢詭辯!你還記得,我叫你做大王的時候嗎?”
李奕沉聲道:“夫人,你記錯了。那時候,我就跟夫人說過,我隻是南方來的客人,也是被擄掠到山上的,沒法下山。”
劉高冷笑道:“你既然是客人,被擄掠到山上,今天怎麼又能下山來,到我這裡看燈呢?”
那個夫人嗤笑道:“你這廝,在山上的時候,大大咧咧地坐在中間的交椅上,任由我叫你大王,哪裡像個被擄掠來的人!”
李奕大聲道:“夫人,你難道完全不記得,當初是我拚儘全力,將你從山上救下來的嗎?怎麼今天反倒強行把我當成賊人對待?”
那個婦人一聽這話,勃然大怒,指著李奕罵道:“你這個無賴,不打你,怎麼會招認!”
劉高附和道:“說得對!”
於是下令:“拿批頭棍來,打這個家夥!”
接著,李奕就被連續打了數下,打得皮肉都裂開,鮮血四濺。
當然,這是李奕施展的障眼法,用來迷惑其他人。
他要等著花榮帶人來救,觸發花榮上梁山的劇情。
劉高叫道:“用鐵鎖把他鎖起來,明天準備一輛囚車,把他押解到州裡去。”
這時,那三個陪同李奕的親信,已慌忙跑回去,向花榮報告。
花榮一聽,大驚失色,連忙寫了一封信,派兩個能乾的親信,去劉高那裡。
親信帶著信,急忙趕到劉高的門前。
守門的軍士,進去通報:“花知寨派人送信來了。”
劉高冷笑著,叫人把親信帶到大廳。
親信急忙恭敬地呈上信。
劉高拆開信封,讀起來。
大概的意思是:“我那不太親近的親戚劉先生,最近從濟州來,因為看花燈,不小心衝撞了你,懇請你看在情麵上,寬恕釋放他,我自會前來道謝。
字寫得匆忙,請多多包涵。花榮敬上。”
劉高看完信後,大發雷霆,把信撕得粉碎,大罵道:“花榮這家夥,太無禮了!你是朝廷命官,怎麼能和強賊勾結,還想瞞騙我!
這賊已經招認,是南方來的李奕,你怎麼寫成是劉先生?我不是你能隨便侮辱的!你寫他姓劉,是和我同姓,這樣我就能放了他嗎?”
他命令手下,把送信的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