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顫。
倒吸冷氣下,秦山措不及防猛咳了幾聲。
可秦山也顧不得咳完,他回頭看向趙宇,見著對方眼中揶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
看著秦山反應劇烈,趙宇放下茶碗,連忙抬起手:
“彆誤會,督師的意思的是給你籌夠兩百甲騎,你營中淘換下來的多餘老馬,得送到督師府來。”
狠咽一口氣,將咳嗽壓製下去,秦山回頭看了看甲胄,又看了看一臉揶揄的趙宇,臉上終於是慢慢平穩下來。
略微皺眉,秦山回想起,來時看見的那上百人的便衣京營,漸漸反應了過來。
趙宇也端起茶壺重新倒了一碗,隨後接著一飲而儘。
聽著‘噸噸’聲,趙宇放下茶碗後長出一氣: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兩百套甲胄和馬匹,是那些京營換下來的。”
“而作為回報,督師批了他們調回京師的申請。”
望向門外,隱約可以看見牆外長街出口,那上百人興高采烈離開的身影。
舔了舔嘴唇,趙宇臉色低了一分:
“人可以走,但裝備和馬匹得留下。”
秦山默然,這其實就是孫傳庭接受了花錢買出路的交易,這些甲胄和馬鎧,都是那些京營家中配備。
都是有錢家,又關係自己子侄性命,故而這些甲胄全是精品。
馬匹也不用多說,若不是要先緊著寧錦,門外的上等栗馬,能給全部換成河西馬。
隻是想著一貫嚴正的孫傳庭,居然也走到了這一步,秦山眼眸還是跟著垂了一分。
兩人沉默,恰在這時,趙宇身後一扇緊閉的門頁,傳來了孫傳庭的聲音:
“是秦山嗎?”
言語有些疲憊,秦山看了趙宇一眼,趙宇點點頭:
“督師喚你,咱們進去吧。”
說著,趙宇直接領著秦山來到門前,輕輕推開了門。
不同外界繁忙,門頁後的書房中,卻是一片安靜。
小心合上門,屋內洞開的窗戶,明亮陽光照耀在書桌上,孫傳庭帶著滿臉疲憊,低頭不斷書寫。
秦山瞟了眼信紙,其上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快有上千字。
孫傳庭暫時沒有理睬兩人,趙宇小心翼翼靠近秦山低聲:
“督師一夜未睡,潼關張氏昨夜與督師對峙了一番,說是已經給京師去信,要就昨夜的事,參督師一本。”
秦山默默聽著,這些事暫時還落不到自己頭上,秦山倒也無謂。
隻是目光隨意掃視書房,而後,秦山的目光就不受控製的看向一處。
孫傳庭書房正中間,擺放著一套鑲著銀紋的華麗甲胄。
不同於過時的紮甲、也不同於追求性價比的布麵甲,這套甲胄渾身上下全部用精致的細小甲片,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
每一個甲片一看都是精雕細琢,上麵經過細心打磨,甚至泛著銀光。
胸前護心鏡也不如布麵甲的那種單獨一麵,而是雙麵組合,直接將整個前胸完全保護了起來。
再搭配其他的護臂、肩甲、護喉、扞腰,這套甲胄秦山甚至隻有在上一世的網絡中才見過。
而且其上搭配的頭盔,也不是那種普通的笠盔或者明盔,而是兩邊有著鳳翅裝飾的華麗頭盔。
頭盔不僅將頭部保護,甚至甲片延長,將脖頸後也完全保護了起來。
與這套甲比起來,門外那那些布麵甲,都隻能算是‘一般’!
秦山看的出神,書桌後的孫傳統,卻默默開口:
“山紋甲、鳳翅盔。”
連忙將眼神收回,秦山轉頭看向孫傳庭。
孫傳庭似乎終於寫完,正直起身,低頭默默檢查,隨後頭也不抬,隻是隨意一句:
“也是你的。”
秦山:“...?”
略微睜大眼睛,秦山看向孫傳庭,而孫傳庭檢查一遍無誤,這才放下手中狼毫,看向了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