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一周的排練,終於到了公會演出的那一天。
早晨天陰,風吹的有點冷,還有些使人昏昏欲睡。
嘉賓們坐上節目組安排的車,一起前往盛京大劇院。
配角嘉賓無論男女都在同一個化妝室,所以賀枳安四人是在寬的跟教室一般大的化妝室裡化妝換裝的。
琳琅滿目的19世紀奢華的禮服整齊劃一,色澤鮮豔,占據了一大片的空間。
化妝師忙前忙後,聲音遊蕩在寬闊的屋子裡。
而另一邊的主角妝造室要顯得安靜一些。
虞汀老早換好了衣服,隻不過還沒開始做妝造,趁簡禹深去換衣服的空隙蹲在了化妝櫃角落悄悄的吭哧吭哧地啃著麵包。
明明已經吃過了早餐,但她沒一會兒又餓了,好不容易逮住簡禹深去換裝的空隙,這才偷偷將藏起來的麵包拿出來啃。
一塊麵包還沒啃完,她聽見更衣室的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嚓聲。
虞汀著急忙慌,狼吞虎咽地將整個麵包揉搓成一團塞進嘴裡,一抬頭,她愣住。
簡禹深居高臨下地垂著視線盯著她,身上穿的是19世紀黑西裝式燕尾服,不規則的衣擺上掛著銀色鏈條的裝飾,內襯是規整的白色襯衫,領口係著白色的領結。
身高筆挺,黑色的西褲將一雙腿修飾的傾長筆直。
禁欲又冷漠、高貴又紳士,不是19世紀的伯爵,是從宮殿走出來的王子。
簡禹深凝著虞汀仿若倉鼠的腮幫子,呆萌天真的大眼睛,未施粉黛的小臉乾淨純真,可愛的像個陶瓷娃娃,他忍俊不禁。
他抓到了一隻偷吃的小老鼠。
簡禹深一言不發,隻是將手伸向虞汀,想將她拉起來,畢竟她精致華麗,高雅浪漫的蓬蓬裙此刻正耷拉在地板上。
她是個愛美的小公主,她的公主裙不應該染上塵灰。
虞汀將呆滯的視線從簡禹深的臉上轉落到他的掌心。
他戴著黑膠皮質的手套,掌心寬大,手指修長,手套緊緊包裹著他的每一根手指,袖口處的痕跡與身上的黑色西服合二為一,毫不突兀。
她難以想象簡禹深戴著那副黑膠皮質的手套,細長的手指扣緊她的咽喉,滾燙的體溫與手套的平滑乏涼更迭,在她的脖頸上像是一條蛇緊緊的纏繞,用著最犀利的目光盯著她的感覺。
聽他說:虞汀,你隻能喜歡我,眼裡隻能有我,要我是你的唯一。
那簡直是爽爆了。
她鬼使神差的抬起下巴,將修長白皙的天鵝頸伸到他的手邊。
眸子裡蕩漾著異色,渴望,瘋狂。
簡禹深疑惑地輕側了一下頭,忽的低笑了一聲,綿綿的笑音在空間裡蕩開,聽得虞汀耳根子燥熱,心顫的厲害。
他將她的心思看穿,卻又不按她的想法來,隻是用著那如同羽毛撓著心肝般的眼神看著她,看的虞汀渾身發燙,掌心裡滲出汗漬。
虞汀惱羞成怒地伸手抓住他的指尖,簡禹深用了點力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耷拉在地上的寬大裙擺一瞬間收攏在她的腳下,虞汀鬆開他的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後,坐到了化妝台麵前。
鏡子裡,簡禹深望著她的表情笑的神秘莫測,又一句話不說。
他心知肚明她的欲望,他卻不做拆穿,見她羞澀難當,他像是中了獎。
化妝師姍姍來遲,聽說這次的主角是京中的兩大人物,生怕自己的遲到得罪了他們。
她怯生生敲響門,聽到裡麵傳來一道清潤的男聲回了一聲:“進。”
化妝師鑽進了屋裡,見到兩道優雅矜貴的背影,她沒忍住緊張。
“簡……簡先生,虞大小姐,很抱歉,我來晚了……”
簡禹深坐到了虞汀一旁的化妝台麵前,輕輕抬了抬手示意。
“快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