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拿回嫁妝,悅姨娘的手緊了緊。但她沒有出聲,假裝不在意,隻是低著頭揪著帕子。
周卿皺了皺眉頭:“雅茹還是我的妻子,雖然久居莊子上,卻依舊是我尚書府的夫人。哪有把嫁妝帶走的道理。”
周子安一揮手:“這些年有沒有把母親當做正經的夫人來對待,你心裡有數。嫁妝屬於女子私產,沒得說我母親手握那麼多的錢財,卻還要在那小院裡過著清苦的生活。當然是她人在哪裡,就應該把嫁妝帶在身邊。”
周卿倒是並不看重這些嫁妝,隻是不想讓長子將東西全部拿走,搞得好像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一樣。
但周子安這樣說,他也不好繼續反駁。不然彆人可能會認為他想侵吞妻子的私產。
他雖然出身貧困,但這麼多年身居高位,並不缺銀錢。當年大將軍府陪嫁的有不少好東西,他也從來沒有動用過。
他略一沉吟,岔開話題。
“薇兒出生的莊子上,這麼多年確實是我疏忽了。也是我公務繁忙,沒有想起來這件事,讓她一直沒有人教導。”
“眼看著她也大了,就快到了議親的年紀。你說的對,是該將她記上族譜。”
周子安糾正道:“我妹妹叫周子薇。她是嫡女,名字理應從子。薇兒這個名字不合適。”
周卿沒有較真,點頭改了口:“是,當年我一時情緒激動,這才在憤怒之下派人過去不許她叫子薇。既然要上族譜,自然就應該按嫡女的身份,叫周子薇。”
“既然她要回來,你也應該一起回到府中。你年紀也不小了,也是為父的錯,因為你一心陪伴母親,不願意回來與我親近,這才憋著一口氣,沒有為你張羅親事。導致你二弟已經有了孩子,你卻還沒有定下親事。”
“這樣,你們兄妹都回來府中,我安排夫子教導你們一番,也好與適合的人家相看。既然你們都回來了,自然你母親也不能一個人住在莊子上。如果她願意,我也將她一並接回來。她還是這府裡的夫人,那麼也不需要用嫁妝養活自己。”
周子安來之前還想著,用什麼樣的說辭將周子薇給塞回尚書府,彆讓其在自己身邊添亂。這會周卿主動提及要將其接回,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但他本人是絕對不願意回來的。
開玩笑,回到這所有人都不待見自己和母親的高門大宅裡,還有什麼好日子。
哪怕他本身不懼各種算計,但林氏是個普通婦人。這樣的深宅後院,想要一個人不好過的辦法多的是,自己又不能時時刻刻守在林氏身邊。
就算是有自己的保護能性命無憂,但舒不舒心隻有自己能體會。
到時候,如果周卿和悅姨娘出手陰毒,隻能有苦自己受著,連個訴說的機會都沒有。
他又一揮手:“妹妹確實是應該回來,她從小到大都如普通村裡的姑娘一樣長大,是該回來讓婆子教一些禮儀規矩,以便日後議親。”
“至於母親,她不願意回來。你這麼多年都當沒有她這麼一個人,悅姨娘也如同當家主母一樣打理的後宅,哪還有母親的位置。且她這麼多年雖然清苦,但隨心所欲習慣了,兒子不忍她回來委曲求全,就這樣吧。”
“我嘛,小時候你都沒管過,現在我都這麼大了,也不需要你再教導。再說了,你給我議的親事,我可不敢接受,父親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
這明顯是話裡有話,雖然沒有明言,但對於強迫他和公主議親這件事,是被記恨上了。
想到公主,周卿心裡發虛,不敢再繼續,就怕周子安將這件事當場說出來。哪怕眾人心裡有所猜測,但隻要沒有挑明,就還沒到不能收場的地步。
他趕忙打住話頭,“也好,你是個有主意的。既然如此,我答應了,你先去換衣,然後帶所有人入座吃席,等賓客散去,咱們好好聊聊關於你母親嫁妝的事情。”
周子安才不想等賓客散儘,他趁著這時間來,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麵將事情掰扯清楚。且有這麼多人在場,周卿也不敢太過無賴。
周子安不動彈。
“不用商量。我今天帶了這麼多人,就是要即刻將嫁妝全部帶走。”
“我母親隻有我一個兒子,嫁妝自然都應由我繼承。子薇雖也是母親的孩子,但她是女兒,且也是尚書府的女兒。她出嫁時,嫁妝應由你這個做爹的準備。母親隻需按心意添置一份即可。”
“我將母親嫁妝拿走後,會選出一部分留給妹妹到時添置在其中。其餘的你們都彆打主意。”
說著從身上掏出昨天從府衙裡抄錄的嫁妝單子,“當初我們離開的時候,母親所有的私物都鎖在自己的小庫房裡。想來尚書府家大業大,不會將女眷的私產擅自和府裡財物混在一起存放,咱們這就去清點一番吧。”
說著,就將單子展開,晾在周卿麵前,一副立刻就要往庫房而去的架勢。
他帶來的十幾個人,本來隻是貪圖周子安給出的高工錢,這才願意過來充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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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聽了周子安的敘述,心裡也對這個穿的隻比自己這些人好一點點的年輕公子起了一些打抱不平的心思。
本應是在府裡享受富貴的公子哥,但卻因為渣爹和得寵的妾室,被迫害成這樣。他們都是有兒女的人,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且看這位大人的表現,這位公子說的都是真的,不然也不會當著這麼多的人不敢訓斥反駁。
這一刻,他們都真心實意的想要為自己的雇主出頭,不自覺的上前一步,緊緊跟在周子安的身後,都一副現在就要去庫房砸鎖搬東西的樣子。
周子安突然退後一步,麵帶疑惑的看著周卿:“父親如此推脫,顧左右而言他,不會是已經將母親的嫁妝挪用,一時拿不出來,這才東扯西扯,不願意前去吧。”
“身為官員,私自挪用夫人的嫁妝,也是不小的罪名呢!”
周卿冷了臉:“子安,休得胡說。我隻是不想大喜的日子當著賓客的麵和你爭論這些事情。畢竟清點庫房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我還得待客呢!”
他確實沒有動過林氏的庫房,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心虛。
周子安卻將目光移到了悅姨娘和周子蕊的身上:“可我怎麼看著悅姨娘頭上的紅寶這麼眼熟呢?記得我母親的嫁妝裡麵就有一套這樣的紅寶首飾。這成色可不是普通貨色,父親的俸祿買起來怕是有些吃力。難道父親收受賄賂了?”
“還有這位姑娘的耳墜,這兩顆黑珍珠我記得母親也有這樣的款式,難道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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