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姨娘被問到了麵上,有些掛不住臉,尷尬的解釋:“子安你看錯了,隻是物有相似。況且這也不是什麼特彆好的品質,隻是普通的紅寶而已。”
周卿倒是真不知道這些,他之前對林氏的態度就是敷衍居多,並不太關注她的首飾裝扮。所以根本沒發現悅姨娘和周子蕊的裝扮裡有不該出現的物品。
現在想想,悅姨娘一個妾室,家中父母雙亡,又沒有嫁妝,卻經常戴著不是自己送的頭麵,想來確有可能動用了林氏的物件。
但現在被周子安問出來,哪怕就是真的,他也不能承認。
他狠狠瞪了一眼悅姨娘,嘴上卻道:“子安,你彆多想,這些都是我給悅夫人添置的。你母親的私庫一直鎖著,並不曾開啟。你把嫁妝單子給我,我找人清點整理一下。等你們用完飯食,應該就差不多了。互不耽誤。”
周子安卻還是看著那母女兩人:“後宅都由悅姨娘管著,想必庫房的鑰匙也在她手裡吧。”
說完又看向在院裡不出聲的賓客:“正好今天眾位大人都在,不如一起去做個見證,當麵清點一下庫房裡的東西。省的我拿回去之後,發現數量不對,或者有以次充好的物件。到時候,我怕是會覺得其中有悅姨娘的手筆,解釋不清楚。”
在坐的客人雖然專心吃瓜,但說到底,這都是尚書府的家事。他們並不想摻和進父子矛盾中間,也不願意得罪周卿。
但還是有和周卿不對付的人。
譬如戶部尚書柳大人。
他倒不是和周卿有什麼深仇大恨。
隻是柳大人一直看不慣周卿,總覺得這個人虛偽至極。裝的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好似比其他人都要清高,喜歡做一些表麵功夫。
且兩人政見不合,經常在朝堂上就針尖對麥芒。
兩人官階平級,並不需要誰低頭。有不同意見的時候,其實隻需要陳述自己的觀點,讓皇上定奪就好。
可每每辯論到最主要的關頭,總是周卿主動退後一步,一副你說的都對,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的樣子。
其實該說的觀點都已經說清楚,最後還要主動謙讓做個好人。
哪怕最後采用的是自己的觀點,柳大人也高興不起來,隻覺得憋屈的不行,一口氣堵在喉間。
這時他見眾人都像沒聽見周子安的話一般,掃視一圈,主動站起身來說:“大公子這個提議也沒錯。咱們去跟著一起看看也好,反正這會也沒有事情。省的今天把嫁妝拉走後,過幾天大公子又來尚書府找茬。咱們也算是為周大人做個見證,替他證明一下。”
這話雖然說的好像是貶低周子安的為人,覺得他會借題發揮,來找尚書府的麻煩。但掩蓋不了他其實是附和了周子安邀請他們前去揭開周卿臉皮的提議。
這話一出,之前默不作聲,卻屬於柳大人一派的幾個官員也站了起來,口中還附和:“正該如此,不能任由彆人胡說讓周大人名聲有損。”
周卿臉都綠了,心中暗罵柳誠是個混賬東西。
他陰沉著臉:“柳大人,這說到底還是我尚書府的家事,你進入我家庫房不太好吧。難道你願意其他人去你家的庫房查看有什麼東西嗎?”
柳誠卻嗬嗬一笑:“這可不是你周府的私產,說到底這私庫是屬於林將軍的女兒。林將軍的外孫邀請我們去做個見證,我等也是一番好意想證明你的清正廉潔。”
說著看向周子安,見其點頭才繼續:“大不了我們不進去嘛,就站在外麵看著你們搬出來清點的物件就可。”
一邊說,一邊往周子安跟前走。後麵剛才出聲的幾人也跟著一起走了過來。
周子安也不理會周卿站在麵前,一把推開人,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領著眾人往內院而去。
原身小時候在這府裡住了六年,知道府內的布局,也知道林氏小庫房的位置。並不需要人帶路,直奔那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