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安坐在地上,並不和在場的其他人說話,隻是閒適的等待著。
柳大人幾人也沒有要和周子安閒聊的意思,隻是抱臂站在一邊,顯然是在等著看周卿怎麼收場。
周子安還讓帶來的人其中兩個去雇兩架板車,好將這庫房裡的家具拖走。
就算是已經陳舊,但都是上好的木料所製,可不能留在這裡被糟蹋了。
大約半個時辰,周卿才回來。
他沒有將單子上的物品拿過來,而是手中抱著一個匣子。
此刻周卿也顧不上控製表情,陰沉著臉,將手中的匣子遞給周子安。
“這一時半刻的,我還要去前廳招待賓客,實在沒有空慢慢尋摸之前的物品。這裡麵有十萬兩銀票,比起那些物件的價值隻多不少。”
“其實有很多東西都經不起時間的磨損,不少東西都損耗了。但你如此堅持,說起來也是我府裡保存不當。這就算是我尚書府用銀票將你母親的嫁妝全部置換,你把這些收下也就扯平了。”
周子安可沒有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是打開匣子,仔細數著裡麵銀票的數額。
確實是十萬兩。除了一小半是帶有周府印記的銀票,還有不少是沒有府印的,還有幾張帶有其他府邸的標記。
周子安來之前就算過嫁妝單子上麵的所有物件,加上家具在內,一共差不多是九萬多兩的樣子。現在大件的家具還在,十萬兩確實綽綽有餘。
但有些名畫和古董是不能以市價的,但想來周卿拿不出來,有銀子補償總比沒有來的強。
他笑了笑,關好了匣子。“尚書府果然財大氣粗,一下子就能拿出十萬兩銀票。”
周卿咬著後槽牙,“子安你說笑了,為父哪裡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銀錢。隻是你今天要得急,我也不想你以為是為父有意扣下你母親的嫁妝,這才找友人同僚相借,趕忙湊出的銀錢給你。”
“至於借的銀子,等將嫁妝中的物件整理出來,再拿去置換後換錢還上。”
他府中確實沒有這麼大筆的銀錢。就算有,也不能這樣毫不費力的拿出。
不然今天在場的有許多官員,麵前這幾人還和他不對付。要是知道自家這麼富裕,在早朝時參自己一本,那又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拉著悅姨娘回到主院,問清楚了嫁妝的去處。
裡麵的首飾還有銀錢,以及一些值錢的物件,確實是被悅姨娘拿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麵。
悅姨娘頭上戴著的,和周子蕊身上的確實就是林氏當時陪嫁的首飾。
但兩人都已經戴著這些東西出現在了人前,自然不能扒下來放回庫房裡麵,不然豈不是不打自招,確實是妾室動用了主母的東西。
且不少首飾已經被拿去打磨過改了樣式,不可能還回來了。
至於古董擺件,不少都被悅姨娘變賣,換成銀錢作為自己和女兒的私房,還給了一部分讓兒子花用。
其中兩幅古畫,還被悅姨娘說是自己淘來的,拿出來給周卿送給了喜歡字畫的上司。
當時周卿還誇悅姨娘眼光好,一點也沒懷疑。現在自然也是補不回來的。
他氣的想打人,可這不是追究的時候,還是得先打發了周子安再說。
於是他命悅姨娘將手中所有的銀票拿出,將府裡所有的銀票找出來,但也隻有差不多六萬兩左右。
他到了前院,找了幾個交情不錯的友人和同僚,請他們幫忙回家拿一些銀錢,承諾過幾天就會奉還。
前院裡的客人並沒有離去。他們雖然怕當麵看笑話惹得周卿不快。但這麼大的八卦,還是想等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