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薑玨剛被趕出屋子,就立刻去找了梅側妃。
他都沒有讓人通報,就直接進入,還把小廝也留在了外麵守著,不讓人靠近。
梅側妃看見兒子風風火火,剛要出言勸誡,就見兒子看向自己的丫鬟:“出去。”
知道肯定是有事,梅側妃也不再糾結兒子的失禮,示意屋裡的下人都離開。
門剛關好,就聽兒子道:“娘,今天戶部尚書柳誠帶著個年輕人來見世子,為的是父王的病情。他們說話之前,還將我給趕了出來。”
“娘,聽說那個周子安有些本事,用手段解決了柳誠孫女的婚事的問題。他會不會真的發現什麼,咱們要不要做些準備?”
按理說薑玨是郡王府的庶子,應該稱呼郡王妃為母親,隻能稱呼自己的生母為側妃。
可因為他從小並沒有和世子一起接受教育,一直生活在梅側妃院子裡麵,所以從小就叫娘。
直到四歲的時候,這稱呼被郡王發現,將母子倆都訓斥了一番。打那之後,薑玨就對生母改了稱呼,但私底下還是保持著這樣的叫法。
梅側妃也不願意兒子改口,在自己的院中也就任其繼續喊娘。
現在聽到兒子稍顯慌張的話語,一時也愣住了。
她知道世子今天要與兒子一起見客,因為是柳大人上門,她隻以為是朝堂上的差事,沒想到是因為郡王的病情。
想到郡王最近的狀態,她也有些恍惚。
她是底下官員進獻的舞姬,郡王給了她一個妾室名分。
那時候郡王除了郡王妃,沒有側妃也沒有妾室,隻有兩個通房,還都是郡王妃安排的。
她覺得肯定是郡王妃手段了得,隻希望明哲保身。
誰知郡王妃對待她們這些女人並不苛刻,也沒有賜她們避子湯。
於是,她隻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孩子,也算是在府中有了落腳的依靠。
後來有了兒子,郡王因為子嗣不豐,還提拔自己做了側妃。她已經很滿意,隻盼著兒子長大,以後成親生子。
可人心都是不知足的,在兒子慢慢長大後,卻得不到郡王重視,她漸漸生出了嫉妒,為兒子打抱不平。
但她沒有根基,娘家隻是普通莊戶,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現狀。
起了心思,是因為兩年前。
她身邊有兩個貼身丫鬟,都是當年跟著她一起進府,兩人對自己忠心耿耿,情分也比其他人厚重。
可那段時間,其中香兒突然精神不濟,麵色蒼白,經常在伺候自己的時候神不思蜀。她便詢問了情況。
沒想到,香兒說,最近一段時間,每天晚上入睡,總有一個男人在夢中出現,還說是自己的夫君,且是經過長輩許親。
她剛開始隻以為是夢,但夢裡發生的事情,白天醒來身上還是會留下痕跡。且一連幾天,都是做這樣的夢,夢裡還都是這個男人。
香兒待在身邊多年,梅側妃對她情同姐妹,聞言也覺得事情不對。既然那男人說是長輩許親,她便讓香兒回家一趟,問問雙親是怎麼回事。
香兒的家鄉離京城不遠,是因為家裡太窮,才賣了女兒。
誰知道一個月後,香兒回來,神情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