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沒有理會她媽與她爸之間的相處模式。
倒完口袋,把袋子卷巴卷巴給扔在架車上。
她就另拿一隻盆,壓了水洗了手臉。
大丫沒有去板板正正地坐在飯桌邊吃飯,而是端起一碗綠豆南瓜粥,用筷子快速地把飯扒完,然後拿了一塊發麵餅子,掰開,夾一筷子土豆絲、一筷子韭菜炒雞蛋就退出堂屋。
找來大姑送給的軍用水壺,接了一壺壓井水背在背上。
她一邊走一邊吃,到牛棚內的牆上取下掛著的锛鏟,又從老屋的牆上的木樁上取下掛著的竹鬥笠,戴在頭上,就走出院子,往東湖田裡走去。
金德順見狀歎口氣,什麼也沒說,就坐在飯桌邊吃飯。
田野裡,大多數人家玉米地的玉米棒子都還沒有熟,自然就都沒掰玉米。
大丫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早熟品種,反正玉米殼子已經成熟了,玉米仁也已經收身也沒了水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種的株距太愁的緣故,結的玉米棒子也不長,每棒玉米也隻有筷子長,大小都很勻稱的。
馬上家裡就要做木工活了,所以金德順就決定把玉米都給搉回家。
大丫快步如飛往前走。
她胳肢窩下夾著锛鏟,雙手捏著夾菜的饃饃,邊走邊吃。
很快一個饃饃吃完,她就甩開大步往前走。
到了自家玉米地,她把背在背上的水壺取下擰開蓋子,一口氣喝了五六口,蓋上蓋子,順手放在趟溝裡,便開始甩開锛鏟砍了起來。
“唰唰唰唰唰唰!”
一次性砍了六棵秸稈,往趟埂溝裡一放。
然後三趟子往前砍。
左邊放一抱,右邊放一抱。
把中間的趟埂子給留出來,以便板車進出方便。
籠拱十三趟埂玉米,在地的中間砍了三個趟埂,左右各五個趟埂,這樣裝玉米,多方便?
大丫悶頭地往前砍,不看不想。
下午是二點四十五上課。
她必須爭取在兩點十分之前,把三趟埂子玉米秸稈給砍完。
大丫擁有堅定的信念,不知疲憊,頭不抬,手不停,拚命揮舞著锛鏟,爭取一鏟子一棵,直到把三趟子玉米秸稈砍完為止。
大丫也記不清楚自己砍了多少下?
反正砍完三趟埂玉米秸稈後,便長舒了一口氣。
她忙掏出懷表看時間,發現時間正好是兩點整。
她就急忙往地頭走,抄起放在地頭趟溝裡的水壺,打開蓋,又猛灌了幾口水,用衣襟擦去臉上的汗水。
來不及歇口氣,就大步如飛往家趕。
回到家後,忍住臉上被玉米秸稈上的葉子刮出的紅痕傳出絲絲痛意。
她連忙從水缸裡打來水,取下頭上戴著的鬥笠,把頭臉清洗一遍,又把頭發辮子散開,用梳子重新梳理一遍,簡單紮一個馬尾,又進西廂屋裡換下已經臟了的衣褲。
金德順也許是因為累了的緣故靠在牆邊打起了盹。
三丫和金旺已經去上學去了。
老周氏帶著雙胞胎在老屋裡睡午覺。
吳水秀和金明在剝玉米外殼。
大丫收拾好自己,一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十八分。
她走近金德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爺,你要困了,就進屋上床睡一會兒,彆在這裡受涼了!”
金德順睜開雙眼,“呀?金鳳呀,你咋還沒上學?快去吧,彆再去晚了!”
大丫“嗯”了一聲,對金明說:“爸,彆剝了,咱家地中間三趟子玉米秸稈被我砍完了,你快套上牛車把棒子都給拉回家再剝。”
說完,又說一聲“我走了!”
便背上書包,騎車就走。
用了兩分鐘穿過汪莊,來到大馬路上,她雙腳用力使勁蹬腳踏,把自行車騎的飛快。
一路暢通無阻,快速騎入學校大門,把自行車停放在指定的停車處。紮好自行車,她又以衝刺的速度,跑進了初一一)班的教室。
上課鈴聲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