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否垂眸輕搖手中溫熱的杯子,耳尖微動,視線輕抬隨意的掃了眼全身骨碎卻被操縱著站立的賀修淇,勾唇意味不明的道。
“沒有自保的能力就來逞英雄的不是傻子,”子否輕笑一聲,抬手將杯子抵至唇邊意有所指,“是蠢貨呢。”
話落,朱唇輕起,乳白色的牛奶入喉。
子否懶散的坐下,將杯子放好。
在門外武裝整齊的人群破門而入的瞬間催動藥效發散,恍惚間子否看見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跑來。
啊...是..盛清言啊。
在閉上眼的刹那,那個在扶嶼出現後困擾了子否一段時間的問題霎時散去,迎刃而解。
和一個明知不可為的人是選擇在一起一段時間,還是選擇一直不曾擁有。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小孩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
她不僅要和每個世界的碎片在一起,她還要惡劣的將人從高坐神壇的神座上拉下來。
神又怎麼了?比起僥幸擁有一段時間而後放手,她更想要的是徹底獨占。
她要拉著人與她一同清醒著沉淪,深陷其中,隻能與她時時刻刻的糾纏在一起。
至於謾罵,厭惡?
嗬,那又如何。
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啊。
....
景城軍區醫院。
“孩子沒什麼事,就是吸食了大量的高濃度迷藥...”
“之後醒來可能會比較嗜睡,這個都是正常現象,不用太過擔心。”
“另外,我們建議在醫院多住幾天,以防出現藥物過敏的情況,還有....”
門口沉悶的談話聲斷斷續續的傳進病房內,單間的病房內隻有兩人。
躺在病床上麵色紅潤沉睡的少女,以及床邊始終死死握著女孩手的,緊皺眉頭趴著抑製不住睡意的少年。
良久,病床上沉睡的少女纖捷顫動,緩慢的睜開眼,視線模糊的看著四周。
下意識的動了動指節,嗯?怎麼被製止了?
子否大腦沉蒙的側頭抬眼看去,好...熟悉。
為什麼皺眉?不喜歡。
子否輕輕扯動被牢牢握住的手,想將手抽出,拂去讓她不喜的眉頭。
可這一下沒抽出,卻將被迫熟睡的少年驚醒了。
感受到手中細微的動作,大腦一直緊繃的盛清言立馬驚醒,動作迅速的抬頭看去。
這一次終於不再是失望浮上,盛清言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終於願意醒來的子否張了張口,極輕的呢喃。
“是夢嗎?”
神智逐漸清醒過來的子否彎了彎眼,神色靈動,“夢裡哪有我這麼漂亮的人?”
詢問得到了答複,可子否想象中的驚喜,兩人相擁卻沒有跟著來臨。
盛清言靜靜的看著眉眼彎彎靈動柔和的小狐狸,想起唇說些什麼,可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眼睛酸澀的看著子否。
子否上一秒神色溫軟,下一秒滿臉慌張的看著麵前的盛清言逐漸泛紅的眼眶和抑製不住的淚珠。
雖說她是挺想再見她家大寶貝的這副漂亮模樣,可卻不是現在啊!
看著恐懼顫抖落淚的盛清言,子否一下子慌了神,想也不想就想起身。
“不許動!”
低啞沉悶的嗬訴聲響起。
子否頓時僵在原地,委屈巴巴的看著盛清言,“你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