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萬事萬物也都遵守著等價交換這一準則,哪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鴉隱隻是話趕話,正好出現在她身邊的人是成野森,所以選擇了借對方的力來替她完成一點事情。
她當然可以獎勵,但又不太想助長他這樣的動輒索要‘報酬’的行徑。
於是抿了抿嘴,笑著說道:“剛才不是還要為我拚命嗎?”
“那還是算‘抵消’吧,小時候我救過你的那次,跟這事兒抵消了。”
成野森挑起了單邊的眉毛。
雖說他早就有90的概率確定鴉隱就是那個帶他出逃的小女孩兒,但並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乾脆利落地承認了。
明明之前他追問,這人都是一副抵死不認的態度來著。
於是他刻意調笑道:“哦?哪一次?我怎麼不記得了。”
鴉隱氣得牙癢癢,見他這副賤嗖嗖的模樣,更加不會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
她故作驚訝地微微張開嘴:“哦,原來不是你啊?”
“好吧,那我明天給宮澤遲打個電話,他那兒應該也有人能幫我這個忙。”
眼底流轉的笑意隨之一滯,成野森臉上的壞笑也瞬間凝固了。
“不行,是我先聽到你講的,哪裡用得著他!”
意識到自己的聲線提高了一個度,他又將聲音放緩,開始裝起了可憐。
“我不過就是那麼一問嘛,你要是不想親我的話就算了唄。”
“這點兒小事,乾嘛跟我這麼較真。”
鴉隱心想,這才不是什麼‘小事’。
這是涉及到話語權的大事,包括生活裡的方方麵麵,皆是如此。
不過既然這個家夥已經表現出了服軟的態度,那她也好再過分‘威脅’。
“車裡還亮著,既然我因為睡不著打開窗透氣,就看到了你。”
“那我的外祖們也有可能晚上睡不著出來透氣,撞到我跟你親在一塊兒,對你的印象肯定很差?”
成野森用行動表明了自己想要親親的決心,他直截了當地將車熄火,又拔掉了製動的鑰匙。
頃刻間,車內便陷入了一片渾濁的昏暗。
隻餘些許朦朧的月光,撒向廣袤的大地。
“嗒”的一聲輕響,鴉隱打開了車壁上沿的應急燈按鈕。
暖橘色的燈光再度將她籠罩——
也照亮了成野森探過來的,猛然僵住的上半身。
他撇了撇嘴,長臂一伸,又將按鈕關掉。
鴉隱唇角噙著笑,在對方摁下的下一秒,又將它打開。
如此搞了三四個來回,成野森氣笑了。
琥珀色的瞳仁裡溢滿了危險的氣息:“你再這樣耍賴,我就把你抱到車外麵去親。”
“這樣總不會有燈光了吧?”
鴉隱搖了搖頭。
微微抬起的下巴在暖色調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玉質般的細膩。
“不行。”
“外麵的蚊子太多了,我很招蚊子。”
頓了頓,她又促狹地開口:“那我就不逗你了。”
“再這麼閃下去,可能把我外祖母都給晃醒了。”
成野森終於滿意了,再度俯身——
隨著“哢噠”的微響,一簇橘色的火苗從鴉隱手中的打火機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