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冷聲打斷了成野森的自我欺騙。
她微蹙著眉:“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跟你在一起,也隻不過是被你一直糾纏煩得受不了罷了。”
“既然遊戲規則一開始就已經製定,我想這樣的結果,你應該早有預料才是。”
“如果非要問個為什麼的話,那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這遊戲我玩兒膩了。”
她偏了偏頭,眼角眉梢都帶著濃濃的倦意,“這樣可以理解了嗎?”
成野森死死地盯著那張在夢裡仍會出現的臉,下意識便要再度往前:“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阿隱你不可以這麼對——”
話音未落,從頸部傳來的痛感使然,令他的動作一頓,隨後便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任何知覺。
為首留著絡腮胡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從背後偷襲成野森為其注射快速生效的鎮定劑的另一位黑衣保鏢,接住了他軟倒的身軀。
前者又朝這處空間內唯二清醒的鴉隱和於燼落點了點頭,隨後便架著人離開了現場。
鴉隱轉身便要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垂落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握緊,麵上卻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看起來好可憐的樣子呢,阿隱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於燼落也搞不太清楚,為什麼要說出這麼一番沒頭沒尾的話。
按照常理來說,成野森被阿隱所拋棄,於他而言萬全利大於弊,可他剛才看了這家夥的反應,完全不像是隨意跟阿隱玩玩兒的狀態。
竟然都顧不上他在現場,就那麼丟臉地算得上哀求的程度了,還不死心地想要挽回阿隱將其拋棄的念頭。
或許是,另一種程度上的兔死狐悲吧。
“怎麼,你希望我改變主意嗎?”
鴉隱並未回答對方就‘感覺’這類,抽象的存在的問題。
隻將話題引向了更為實際的層麵:“還是說,你也想要結束了?”
於燼落歎了口氣,原本因成野森暫時出局而生出的欣喜之意已然變淡了許多。
他想,他的直覺果然沒有錯。
明明在初見時便勘破了麵前這人冷漠的本質,卻因為好奇心導致自己被卷入了那個名為‘鴉隱’的漩渦裡越陷越深——
淪落為現在這般,光隻生出可能會被她利用後拋棄的念頭,便心痛不已的局麵。
“怎麼會呢,我才舍不得。”
於燼落眨了眨眼,清雋的麵孔裡透出幾分俏皮之意。
“我才不會像成野森那個笨蛋一樣,按捺不住想要見你的心情,還死乞白賴地追著去你外祖家,多沒分寸啊。”
“你看,這不就給自己惹出禍事來了?”
鴉隱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對方幾眼,遲疑開口:“你怎麼知道,那張照片是成野森去我外祖家那邊被偷拍的?”
眼看著對方生疑,於燼落心底頓時警鈴大作。
雖然他做過的事情也不一定會承認,但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會承認。
於燼落忙不迭地開口洗刷自己身上的疑點:“我看到出發那天鴉元po的在車裡的自拍照了。”
“雖然沒有拍到你的臉,但照片裡帶到了一點你在駕駛座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