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瘋了嗎?那可是蒂特蘭公爵的繼承人,還是順位第三的王儲!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在一片漆黑無聲的空曠房間裡,陶景怡拿著一個備用手機。
她咬牙切齒地進入了一個加密的聊天賬號,飛快地給對麵發送著消息:
「現在,立刻離開奧斯克,最好不要乘坐一切可能留下蹤跡的交通工具,我知道你們有路子」
那頭很快回複道:「不是你說趁她外出的時候,找機會做掉麼?」
「走可以,你得把尾款結清」
陶景怡已然在心底罵了八百遍。
那幾個她從灰色交易網上尋找到的亡命之徒,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有職業道德,還是腦子一根筋。
也不看看鴉隱她上的是誰的遊艇,竟然疑似真的動手成功了,這不是鬨嗎?
「可以,還是按照給定金的方式一樣,之後將聊天室永久關閉」
處理完事情的尾巴,陶景怡依舊沒能停止在房間裡焦慮地來回踱步。
她著實沒有想到於燼落竟然會跟鴉隱一塊兒單獨出海,甚至遊艇上沒有帶上任何保鏢等隨行人員,竟然就這麼中了招。
現在王室的調查員已經介入了其中。
根據某個小島的漁民報警,已經搜尋到了那艘傾覆的遊艇,正在搜查失蹤的於燼落和鴉隱的消息。
宮澤遲那邊也派出了二十幾支搜尋隊伍,排查事發海域附近30海裡以內的所有島嶼。
她一方麵祈禱著鴉隱就此葬身海底,一方麵又懼怕於燼落萬一也有個什麼閃失,王宮的人抓住不放,會不會查到她的身上。
即便她自覺已經掃清了所有‘尾巴’。
終於,陶景怡停止了來回踱步的動作,站到了窗邊,凝視著遠處在雨幕中翻湧的灰色海浪。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又一場的豪賭,做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賭博’,隻有贏家才能品嘗勝利的果實。
而輸的人要麼蓄積籌碼,再謀求下一次機會,要麼徹底血本無歸,連命也搭上。
謀劃了那麼多次機會,嘗試了那麼多種辦法,哪怕始終沒有好結果,她也認了。
“確定嗎?”
低沉的男聲,回蕩在這片極儘低調與奢華的書房裡,像某種
現任的雅裡拉公爵,也是剛承受喪子之痛不久的於澤,此刻正坐在一方古樸的木質靠椅上。
神情莫測地看向,站在他正前方的鴉元。
隔著一張寬大的案幾,鴉元再度點頭:“沒錯,我希望您可以殺死她,這是我願意接受成為繼承人考驗的唯一條件。”
攤開的厚厚一疊資料放在於澤麵前的桌麵上,仔細看還能發現頁角的卷曲。
顯然這份記錄了鴉元從小到大各類有的沒的經曆的資料簿,他已經翻閱過了很多次了。
但文字終究是冰冷的,他更想當麵見見這個被他尋回來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性子。
“你很幸運,到目前為止,隻找回來了你一個血脈。”
於澤清了清嗓,即便因為上了年紀,他的嘴唇兩邊已然生出了兩道深刻的法令紋,卻依舊無損於他的英俊。
事實上,到了他這個位置,外貌的優劣已經不重要了。
幾乎所有見到他的人,更能感受到的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上位者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