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是誰乾的……但我猜多半兒都是你的仇人乾的。”
於燼落抱著個椰子做的碗,裡麵的椰子汁和果肉已經提前進了肚子。
一天的時間裡,他們不但運氣頗好地找到了一處島上小溪,勉強清理了一番沾滿鹽分的皮膚。
繞過海島的側麵,還發現了一大片礁石。
趁著退潮的功夫,從裡麵撿到了不少海貨。
鴉隱甚至還瞅準機會,用掰斷的一根枝椏較尖的樹叉,叉到了一條有兩個巴掌大的石斑魚。
簡單地用小型折疊刀處理掉了內臟後,此刻正被鴉隱串在更細的一根樹枝上,不斷翻動著烤火。
“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早?”
鴉隱沒好氣地斜睨了對方一眼,“說不定你爸也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受於明曦身故這事兒的影響大受啟發,想把你乾掉呢。”
誰知於燼落卻異常篤定地搖了搖頭:“他不會的。”
“要不是我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教會我,他早就自殺了。”
得得得,這人也是越發的口無遮攔了。
你們王室的那些隱秘,是她能知道的嗎?莫名其妙,誰想知道他有單方麵殉情的念頭了?
非要把人逼死了才在這裡裝深情,就不能給所愛的人自由,讓她離開麼?
“行了,不用你說了,我知道自己最近得罪的人多。”
鴉隱趕緊將話題扯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大伯家算一個,陶景怡算一個,魚婉瑩算一個……還有彆的嗎?”
於燼落聽得眼睛發亮,興致勃勃地替她查漏補缺:“魚拾月算一個,還有鴉元,你死了他不僅能拿到鴉家的利益。”
“還有你外祖家的利益,還有雅裡拉公爵的一大塊蛋糕等著他去分享。”
煩死了。
鴉隱再度飛了個眼刀過去。
雖然她承認有這樣的可能性,且受上一世她蹊蹺離世的緣故,鴉元在她這裡的立場更不做好。
但自己猜想是一回事,被一個外人捅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能把筷子再削一削嗎?粗細把控不好就算了,怎麼連長短都不一樣?”
於燼落聳了聳肩:“又不影響使用。”
才過了一天的‘孤島求生’,他似乎已經完全褪去了平日裡對外矜貴疏離的外表。
整個人都透著不著調的氣息。
“再說了,這次可是我受你牽連,差點兒命都沒了。”
“還要替你不斷從島上的林子裡拖出來那麼多的枯樹枝弄到沙灘上,擺出求救的符號。”
“兩條胳膊都累得快抬不起來了,要我說不如直接在沙灘上畫出求救的符號就好了嘛?”
鴉隱翻了個白眼:“白癡,一漲潮不會被衝掉嗎?”
“而且‘沙畫’哪有樹枝這種異色的東西擺在沙灘上明顯?”
於燼落不甘示弱:“那我建議你把島上的林子給點了,那麼大的火,光升起來的煙就能飄好遠了,這個該夠醒目了吧?”
夠了,真的夠了。
一陣巨大的無力感襲入了鴉隱的心間,她甚至被氣笑了。
“風勢一變,你就等著要麼被燒死,要麼跳水裡喂鯊魚吧。”
“再說了,今天吃的東西,大多數不都是我弄回來的嗎?”
於燼落似乎愛上了這樣你來我往的‘抬杠小遊戲’:“那咱們現在的‘家’還是我拖樹枝的時候,找到的呢。”
“雖然有點簡陋,但不也能為咱們遮風擋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