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就這麼任由宮澤遲牽著,從教室的後門走出。
期間並非沒有其他學生感應到有人進出,甚至在後門還留守有學生會的成員。
可因為宮澤遲學生會長的身份使然,大家都視若無睹,任憑他們離開。
“嘿,外麵還有巡邏的保衛科人員吧?你的麵子好使嗎?”
鴉隱動了動手指,將聲音壓低,刻意營造出緊張的氛圍,“會不會有點影響你學生會會長的名聲?”
宮澤遲十分坦然:“警衛隊還不至於管控到學院裡麵,真要有麻煩,也應當是在離開索蘭前往其他區域的路段上,或許設置了截斷出入口的路障以及駐守的警衛。”
“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我還憑什麼跟你聯姻?”
鴉隱:“……”
漆黑的樓道中隻剩下清淺的腳步聲,鴉隱想,這可不行,一點都沒有‘私奔出逃’的氛圍。
於是她加快了腳步往前,變成由她在前麵帶路的模式,拉著宮澤遲穿梭在彙知樓的走廊裡。
“話是這麼說,但咱們現在不是在‘私奔’麼?被彆人看到,再在背後蛐蛐你……我可不想成為你的拖累。”
宮澤遲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在意無關緊要的人在背後的議論,對他又無法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更何況放著本來就有的特權不用,不也是浪費麼?
不過下一瞬,他又福至心靈,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進入了某種‘角色與情節’扮演的狀態裡。
他勾了勾唇角,配合著露出了一點緊張的姿態:“那咱們小心點兒。”
剛走過一條長廊,宮澤遲便被身前的人猛地一拽,二人藏進了一間辦公室的後門,凹陷於牆麵的一小塊狹窄空間裡。
鴉隱壓低了聲音:“噓,有人。”
“嗒嗒嗒。”
一道道高跟鞋跟敲打在地麵的響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猝然的失力感,加上鼻端縈繞著源自少女身體的若有似無的冷香,宮澤遲隻覺得胸腔裡的心跳似乎在逐漸加快。
並非由於所謂的怕被‘老師’發現的緊張情緒,更多的是在黑暗中遭遇突發動作,以及與心上人忽然拉近的距離。
他能感受到源自對方手掌的細嫩觸感,以及噴灑在他耳邊的灼熱呼吸。
很奇怪,明明如親吻、擁抱這類更親密的事他已經和她做過了。
可此時此刻,他的心臟仍為對方瘋狂跳動著。
他想,他似乎也進入‘角色’得很快。
“呼,沒事了,走吧。”
待女老師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鴉隱立刻撓了撓宮澤遲的掌心,腳步靈巧的閃身而出。
黑暗是最好的保護色,將他逐漸攀上紅潮的耳廓遮掩。
接下來的路程都很順利,在行至彙知樓的一樓大廳時,也再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宮澤遲看著外麵重重的雨幕,碩大的雨點落到濕漉漉的地麵,飛濺出如蝴蝶般的透明水花。
他有些懊惱:“忘帶傘了。”
按照平日裡他的行事,根本不會允許這樣的失誤發生。
在他原本的計劃裡,他會來到阿隱的教室,如果對方流露出一絲害怕的意思,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帶她離開。
如果對方表示全然不懼,他也會儘可能說服對方跟他單獨在一起。
譬如再回到他的休息室裡,一塊兒喝喝酒,聽聽音樂,甚至還可以跳支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