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吧唧’一聲輕響,伴隨著臉頰一側襲來的柔軟觸感,沉溺於繁雜思緒裡的鴉隱,瞬間抬頭。
“耍流氓啊?”
儘管說著這樣的話,但她的臉上並沒有絲毫驚慌之意。
她彎了彎眼睛,“我隻是答應了跟你一塊兒吃個便飯,可沒答應會發生點兒……彆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成野森搞過的那出‘入室對賭’的戲碼而脫了敏,又或許還因為她看到過於燼落發病後的最為狼狽的一麵。
又或許曾經她用槍托暴力揍過這人,卻沒有遭到對方的絲毫反抗或報複——
總而言之,鴉隱意外地發現,於燼落所給她帶來的危險感消退了不少。
於燼落沒有因此退卻,反而更進一步地擠到了鴉隱身側,和她並坐在毛茸茸的苔蘚狀地毯上:“我感覺到了,你沒那麼討厭我了。”
“是因為我又告訴了不少對你而言,有用的消息嗎?”
又或者……她在於燼落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誘人無比的可利用價值。
鴉隱冷靜地想,她已經通過宮澤遲這個跳板脫離了最初四麵楚歌的境地,攫取到了鴉氏集團的龐大股份。
她當然可以再憑此穩紮穩打的進行事業的板塊擴張,但那無疑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或許還有卷入宮澤遲和其母親內鬥的風險,亦或者在未來,被這個所謂的另一半以‘婚姻’的方式所吞噬掉。
她搖了搖頭:“當然不隻是因為這個。”
於燼落向來擅長順著杆子往上爬這項技能,察覺到對方並不抗拒他的親近,索性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揉捏起了對方的指節。
“我早就說過了,我會比他們更有用處的。”
順著指尖往上,他柔軟的指腹搭上了對方手腕上微微跳動的脈搏,“而且,我並不需要你出賣婚姻。”
內涵了一把潛在對手,於燼落作出一副十分輕鬆的模樣,“雖然我曾經送給過你那枚‘緋紅之秘’,但並沒有沿襲其典故,向你要求婚姻承諾的意思。”
“隻是單純覺得它很襯你,想討你歡心。”
又來了,這家夥又要開始發動他最為擅長的‘蠱惑人心’這一技能了。
警惕心再度升起,鴉隱的麵上卻做出了迎合之態:“哦?那是我自作多情咯?”
於燼落又怎麼會讓這話落到地上,他牽起對方的手腕放到嘴旁親了親:“我得承認,雖然對你有一見鐘情的意思……但那種程度並不足以讓我交付婚姻。”
說到這兒,他的麵上流露出了一絲苦澀之意:“儘管你不承認,但你的確已經知道了我出身的秘密。”
“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考慮再締結婚姻,延續血脈呢?”
那雙狹長而漆黑的鳳眸裡溢滿了痛苦與迷戀交織的神情,就這麼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好似要將麵前的這張臉,永遠銘刻在心底,帶著些說不清的悵然。
鴉隱不斷在心底重複著,諸如‘這家夥又開始賣慘了’‘這又是他故意示弱的小技巧’‘裝的,肯定就裝的’這樣的念頭。
但不可避免的,覺得對方所擺出來的示弱姿態,以及表示不會以婚姻約束於她的說辭……的確有利於她。
“我也不是要就此跟你割席,但你知道,宮澤遲承諾在幫助鴉元上位這件事上,和我達成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