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和白玦兩位真神漫步在神界花園中。五彩的花朵肆意綻放,馥鬱的香氣縈繞在空氣中,花瓣隨著微風輕輕飄落,宛如一場繽紛的花雨。碧綠的枝葉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澤,與鮮豔的花朵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他們走到花園中的亭台,相對而坐,麵前的石桌上擺放著一副古樸的棋盤,黑白棋子安靜地躺在棋盒裡。白玦優雅地執起黑子,輕輕落下,清脆的聲響在靜謐的空氣中回蕩。上古也不示弱,拈起白子,從容應對。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在棋盤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落子間,上古突然停下手中動作,眉眼間滿是溫柔的笑意,輕聲道:“白玦,咱們的孩子元啟在下界曆練已有千年了。”
白玦微微一怔,手中黑子懸於半空,隨即放下,抬眸看向上古,眼中滿是溫情,“時間過得這般快了,想來他在仙界,也經曆了不少事。”
上古輕輕點頭,望向遠方,似是透過重重時空看到了元啟,“他作為未來的主神,這下界曆練,隻怕是他唯一的快樂時光。”
白玦伸出手,輕輕覆上上古的手,“待他曆練歸來,便不會再有這般辛苦。”
上古回握住白玦的手,“我已有許久沒有見她了。”說著,眼神裡滿是對元啟的牽掛,雙手就要幻出水鏡,想要瞧瞧此刻兒子的模樣。她的指尖剛剛一動,便被對麵的白玦穩穩按住了。
“上古。”白玦輕聲開了口,那聲音雖平穩,卻隱隱帶著一絲遲疑。
上古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白玦。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白玦如此沉默慎重的樣子,她滿打滿算沒見過三回。第一次,是在自己殉世之時,那時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以自己的犧牲來換取三界的安寧,白玦沉重的背影至今仍刻在她的心頭;第二次,是當初在天宮,她盛怒之下將白玦永逐下界,他默默承受,沒有絲毫反抗,那眼底的痛楚讓她至今難忘。而如今,這是第三次。
上古心底陡然生出一股不安,這種感覺如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幾乎是瞬間,她原本帶著幾分期待的臉色變得鄭重起來,眉頭也緊緊皺在了一起。
“白玦,咱們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上古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恐與擔憂。白玦沉默片刻,知道再也瞞不下去,長歎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他雙手結印,周身光芒大盛,隨著結印的結束,一道恢宏磅礴的混沌之力自下界衝天而起。那股力量如同一條巨龍,咆哮著劃破蒼穹,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竟然衝破了神界的重重封印。刹那間,這股神力照亮了整個神界,耀眼的光芒讓眾人紛紛抬手遮擋。
“混沌之力?!居然是混沌之力?!”上古失聲驚呼,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上古猛地起身,身形瞬間變得挺拔而堅定。她目光緊緊盯著那道白色的神光,剛要動用神力去打探究竟發生了何事,那道自下界而來的神光卻如同流星般突然消失了,隻留下一片寂靜的虛空。
“怎麼回事?阿啟的混沌之力怎麼會突然出現?”上古臉色冷沉如霜,雙眼中閃爍著擔憂與憤怒的光芒。她毫不猶豫地揮袖,就要下界去一探究竟。然而,她的動作剛起,便被白玦伸手拉住了袖擺。
她回轉頭,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怒色,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到底怎麼回事?阿啟被天啟封印了神力,混沌之力怎麼會突然出現,又怎會突然消失?”她的話戛然而止,眼神緊緊鎖住白玦,等待著他的回答。
“阿啟解開了封印,晉神了。”白玦冷靜地開口,聲音雖平穩,卻仿佛一道重雷,在古的耳邊炸開。
上古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元啟的神力是被天啟以真神之力封印的,若非生死劫難,以他僅僅兩百年的道行,絕對難以解開這道封印。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元啟那稚嫩卻又堅毅的臉龐,心中滿是疑惑和擔憂。
白玦看著上古震驚的模樣,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大澤山被滅,他悲憤之下就覺醒了。為了複活大澤山眾人,他不惜動用真神之力,還耗費了九分神元。”
“不……這不可能……”上古神尊嘴唇顫抖,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敢置信。她那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
良久,她猛地站起身來,神袍獵獵作響。眼中的悲戚瞬間轉化為憤怒的火焰,燃燒得熾熱而瘋狂。她疾步衝向白玦神尊。
“白玦!”上古神尊一聲怒吼,聲音宛如炸雷在空氣中回蕩。
白玦神尊的麵容依舊冷峻,隻是眉間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你為何要瞞著我!”上古神尊衝到白玦麵前,雙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用力搖晃著。她的雙眼布滿血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白玦神尊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凝視著上古,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藏著無數難以言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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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這些年經曆了什麼!”上古神尊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千兩百年前,她被情傷所困,陷入了長久的昏睡。而白玦為了保護她,故意疏遠了元啟。元啟自幼便生活在一個父不疼母不愛的環境中,小小的他總是用那充滿渴望的眼神看著其他孩子在父母身邊撒嬌,而自己卻隻能孤獨地躲在角落裡。她好不容易從昏睡中醒來,給予了元啟一點點溫情,可怕,他將整個神界給拆了就同意天啟將他送入大澤山學藝。本以為那裡是他學藝修身的好地方,卻沒想到如今他為了保全大澤山,竟付出了用九分神元的慘痛代價。
“他從小就缺少關愛,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溫暖,我卻又將他推開……”上古神尊哽咽著,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我當時下界勸過他……”白玦神尊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上古的手,卻被她憤怒地甩開。
“勸過他?你用這種方式勸他,讓他失去9分神元嗎?”上古神尊怒目圓睜,憤怒地瞪著白玦。她揚起手,狠狠扇了白玦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久久回蕩。
白玦神尊的臉頰上立刻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掌印,但他沒有絲毫的反抗,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我恨我自己,我是個不負責的母親!”上古神尊雙手抱頭,痛苦地蹲下身子,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的哭聲在偌大的花園中回蕩,仿佛要將這些年來的悔恨和痛苦都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