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虞緩緩地放下了電話,凝視著梳妝鏡中的自己。
鏡中人鬢角的鴉青未褪,眼神卻像城頭那尊被雨水泡朽的望獸。
雖然想不通特勤局怎麼回事,但不是壞事就好。
她最大的優勢便是情報。
現在把最關鍵的一個情報“鯊魚幫”的消息傳遞給特勤局,要是他們肯幫忙,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可這樣,就欠下袁科長一個大人情。
她忽然想起去年中秋宴上,袁科長曾盯著戲班花旦的流蘇步搖出神。
花旦後來怎麼樣,她也不知道,但再也沒見過戲班的那個青衣。
下午見麵,該怎麼應付。
怕不是簡單被他看看就能糊弄過去,要是他提出……
家裡沒個男人真是寸步艱難!
為了林家的兒女,她該怎麼辦?
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沒有袁科長,還有其他人!
林碧虞整理了家裡的細軟和金幣,把這些全都收進空間戒指,這些財富足夠她和女兒一生無憂。
可問題是普通人的雪鬆,怎麼能把他從一幫超凡者手裡救出來。
治安署靠不住,特勤局也未必肯真心幫忙,就怕她答應了袁科長的要求,真如雪鶯所說,成了肉包子打了狗。
耳畔又回響起陳若蕾夫婦的對話,他們在考慮陳若芸要不要成為超凡者,現在看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一般的劫匪想在內城對付一個超凡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代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如果雪鬆是一個超凡者,兄弟會就未必敢在雜誌社下手。
思緒紛亂得難以控製,她泡了壺茶,就在臥室內等電話。
……
牡丹棚為新汴梁三大瓦子之首,坐落於新汴梁羅成碼頭邊。
趙正卓的車剛到碼頭,事情昨天都已經安排下去。
6名c級的高手,外加鯊魚幫一眾超凡者30多人,對付林碧虞一個c級職業者綽綽有餘。
隻要她敢出現在鐵廠倉庫,那就插翅難飛了。
那娘們精於算計,肯定會以為兄弟會為了林家的產業,無非是錢的事,必然赴約。
鬥了這麼多年,是了結的時候了!
“嘟嘟嘟……”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趙正卓腦海裡的盤算。
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窗外,到辦公室還要2分鐘.
心裡尋思著誰這麼早就來電,同時按下了接聽鍵。
“誰啊?”
“會長,我是餘啟賢,我們的船被城防軍扣在碼頭,他們說搜查恐怖分子!”
趙正卓的車子剛過碼頭,不禁回頭望了一眼。
果然,30幾台動力裝甲占領了碼頭的製高點,兩隊輕裝步兵開始登船檢查。
東陽大臣要來新汴梁,新汴梁提高一下安全等級也是應該的。
他稍一停頓,“其它商戶的船隻呢?”
“城防軍扣押了兄弟會的船隻,檢查懸掛兄弟會旗幟的船隻,其它商會的船隻照常通行!”餘啟賢的聲音焦急,他顯然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趙正卓指了指碼頭邊一無人處,示意司機停車。
雖然他搞不清狀況,但這肯定不是為了提高安全等級,更不會是為了什麼恐怖分子。
保險起見,他必須搞清楚狀況再進大樓。
“會長?”聽筒內傳來餘啟賢的聲音。
“配合他們搜查,不會有事的,我去跟城防軍上麵打個招呼,下午就能恢複正常!”趙正卓安撫住餘啟賢。
“好吧!”
掛斷通訊,趙正卓眉頭緊鎖,點上了一根雪茄,打開車窗。
兄弟會在城防軍有內線,事先並沒得到情報,這顯然是一次突襲。
那麼,該找誰了解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