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得意地擎起手中兩團泛黃的凍硬雪塊，指尖輕撚著那特殊的氣味源頭，語速極快，卻條理清晰：
“我往雪窩那邊探了探。順著腳印往回摸，找到了她們昨夜分開藏身的雪洞。扒拉開洞口的雪，裡麵的尿漬凍得邦硬……錯不了！就是兩個女人的騷味！我已經把沾著‘料’的凍雪摳下來了！”
他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氣，又晃了晃手中的“戰利品”，斬釘截鐵道：
“憑這味兒，她們就是鑽進冰縫裡，我也能把她們摳出來！大哥，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沒第三個人！兩個！就兩個女人！氣味兒順著雪殼上的足跡飄遠了，沒錯路！”
趙正卓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兩團凍雪上，緊繃的下頜線終於鬆弛了一絲冰痕。
獵狗的本事，他太清楚不過了。
這是早年一起在荒野刀口舔血時，無數次憑那條比鬣狗還靈的鼻子，救過他命的過命兄弟。
他是c級的獵人職業者，天賦卓絕，在荒野追蹤這一道上，是公認的頂尖好手。
老兄弟為人謹慎周全，在這支烏合之眾裡人脈活絡，自己被通緝逃亡中，能聚起這幫亡命徒，他也功不可沒。
他指認的味道和路徑，絕對錯不了。
“哈！乾得好！兄弟！”趙正卓陰沉的臉上終於擠出一絲笑容，重重拍在獵狗肩頭，震落一片雪塵。
隨即，那陰狠的目光望向動力裝甲遠去的腳印，“後頭的路，就全仰仗你這‘狗鼻子’給老子開道了！”
獵狗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容猥瑣卻充滿信心：
“大哥您擎好兒吧！咱這恢域世界裡，她們倆插翅難飛！最終還不都是大哥您盤裡的菜？！”
趙正卓卻並未接話，目光陰沉，掃過那群聚在遠處扒拉屍體的荒野土匪。
這群人隻是衝著金幣來的烏合之眾，對他全無忠誠可言。
早前九個悍匪全滅的慘狀，像一盆冰水澆在每個人的頭頂，讓空氣都凝滯著猜疑與畏縮。
此刻，他們正像禿鷲般在那幾具冰冷的屍體上翻扒，摳搜著每一分可能的油水，武器、財物、裝備，乃至還算完好的衣物鞋襪都被剝了下來，貪婪的本性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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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的氣氛，已然沉到冰點。
趙正卓冷眼旁觀片刻，伸手從懷中取出兩盒包裝精致的淨化藥劑。
這在汙染彌漫的荒野，是比黃金還硬的硬通貨。
“獵狗，”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分下去，兄弟們一人一支。潤潤喉，祛祛晦氣！”
“哎！好嘞！大哥夠意思！”獵狗接過藥劑，麻利地分發起來。
趙正卓這才提高了音量，確保每一個匪徒都聽得真切，手指猛地戳向雪地上的動力裝甲腳印：
“看見這玩意兒踩出來的坑沒有？林碧虞！那娘們手指上戴的是空間戒指！林家幾代人攢下的家底子，幾十上百萬的金幣，全在她一人身上裝著！”
他頓了頓，故意讓金幣的誘惑在每個匪徒瞳孔深處閃爍：
“隻要逮住她！老子放話撂這兒！那娘們的命我要！但她身上每一個金幣子兒！老子一！文！不！取！全都——分！給！弟！兄！們！”
金錢的光芒驅散了恐懼的陰霾。
幾十萬金幣的許諾，再加上地上那動力裝甲巨大的腳印作為“財富證明”，如一劑猛烈的強心針，立時點燃了這群貪婪匪眾的欲火！
“老板大氣！！”
“老板英明神武！”
“跟著趙爺乾！吃香的喝辣的！”
一時間，馬屁聲此起彼伏，匪眾們眼中重新燃起燦燦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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