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快!快進屋!”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急切,目光飛快地在陳興平和陳明德身上掃過,確認手腳都在,沒缺胳膊少腿,才稍微鬆了口氣,但眉頭依舊擰著。
林允棠抱著新禾站在裡屋門口,新禾已經睡著了,小臉恬靜。
林允棠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嘴唇抿得緊緊的,看向陳興平的眼神裡全是無聲的詢問。
陳明德一屁股重重地坐在灶屋的小板凳上,摘下那頂濕透的狗皮帽子,頭發裡蒸騰著白汽。
他長長地、帶著顫音地籲出一口氣,那氣息渾濁沉重,仿佛把一天的憋悶和無力都吐了出來。
“咋樣?”王秀蘭一邊麻利地往灶膛裡塞了把柴火,讓火燒旺點,一邊緊張地問,眼睛緊盯著陳明德灰敗的臉。
陳明德沒抬頭,隻是把凍得裂著血口子的手伸向灶膛口跳躍的火焰,聲音沙啞得厲害:“忙了一天,還不夠二十方。”
這話一出,王秀蘭也不知道該回啥了。
灶屋裡瞬間安靜了。
隻有柴火劈啪的爆裂聲,格外刺耳。
好半晌,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老天爺啊,”她喃喃著,“兩百方……十天……這哪是任務,這是催命符!”
林允棠抱著孩子的手也緊了緊,懷裡的新禾似乎被勒得不舒服,在睡夢中輕輕哼唧了一聲。
她連忙放鬆手臂,低頭輕輕拍撫著孩子,再抬眼看向陳興平時,那雙清亮的眸子裡,全是心疼。
陳興平沒說話,默默脫掉外麵濕冷的棉襖,寒氣激得他打了個哆嗦。
他走到灶膛邊,挨著他爹坐下烤火。
今天一天的時間,大半都耗在了路上。
上山,深一腳淺一腳,一個多時辰。下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抬著傷者,更久。
真正能掄斧頭的時間,掐頭去尾,少得可憐。
雪深難行,每一步都是力氣。
那凍得比石頭還硬的木頭,每一斧下去,震得骨頭縫都發麻,效率低得讓人絕望。
如果……如果不用每天這麼來回折騰呢?
找背風的山坳,砍些樹枝,搭個窩棚,點上篝火,也能熬過去。
雖然冷,但省去了來回跋涉的苦頭,能集中精力砍樹。
住在山上雖然冷些。
但是隻要把火燒得旺旺的,大家夥兒也能對付一晚上。
“爹,”陳興平突然開口說道,“不能這麼乾下去了。”
陳明德正盯著灶火出神,被兒子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抬起頭,:“啊?不這麼乾……還能咋整?命都快豁出去了……”
王秀蘭和林允棠也立刻看了過來,她們知道,興平這是又有主意了。
“光在路上,一天就耗掉快一半的力氣。雪厚難行,來回一趟,比砍半天樹還累。到了地方,手腳凍僵了,斧頭都掄不利索。這樣下去,彆說十天,二十天也懸。”
“得住在山裡。集中人手,搭棚子!就在伐木點邊上!省下走路的時間,省下凍僵的功夫!一天,當兩天用!”
“搭棚子?”
王秀蘭倒吸一口冷氣:“住山裡?那……那不得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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