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第一項指控——指使張國保駕車故意殺人未遂。”
原告律師陳謹翻開卷宗,“2026年5月12日13時07分,滬閔高架轉入中環的彎道處,車重32噸的安生集團重型卡車突然變道撞擊原告車輛。經查該車當日gps軌跡異常,原本應運輸建築垃圾至臨港...”
旁聽席突然響起咳嗽聲,某位政法係統官員用拇指抹過保溫杯杯口。淩學潤的辯護律師立即起身:“反對!事故認定書明確記載是駕駛員張國保疲勞駕駛導致的。”
“請被告律師注意,反對理由不成立。”審判長擦拭眼鏡的絨布停在空中,“原告方繼續。”
陳謹按下激光筆,投影幕布亮起的瞬間,暴雨在幕布投下扭曲陰影:“這是張國保妻子賬戶流水。”紅色箭頭指向2026年5月13日淩晨2時15分的500萬轉賬記錄,“審判長,這是安生集團近五年為旗下車輛投保的清單。所有重型卡車均通過盛啟安和保險經紀公司投保。盛啟安和和被告人淩學潤之間是什麼關係想必也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了吧?”
淩學潤突然嗤笑出聲,手指在被告席桌麵上敲擊出《卡門》的旋律節拍。
旁聽席第二排的銀監會官員突然調整坐姿。旁聽席最後一排一名帶著帽子的女生目光掃過全場,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台上,而是放在了台下的旁聽席上。
被告律師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反對!保險經紀公司與投保企業存在商業合作再正常不過!僅憑這些不能證明是我方指使張國保故意殺人。”
審判長用法槌輕觸桌麵:“請原告繼續舉證。”
陳謹舉起物證袋裡的保險單複印件:“張國保的意外險保額高達三千六百五十七萬元,,遠超同崗位司機平均保額。即便算上一次性工亡補助金、喪葬補助金、供養親屬撫恤金、雇主責任賠償、商業保險賠償……再如何都不可能達到這個數字。”
激光紅點定格在受益人簽名欄:“保單生效日期是2026年5月7日淩晨,而車禍發生在5月12日下午!”
淩學潤?轉動婚戒的手突然停頓,鉑金戒圈折射的光斑掃過書記員正在記錄的"保額"二字。
被告律師起身時不小心碰翻了桌上一早就擺好了的礦泉水瓶:“高保額體現企業對員工的人文關懷!安生集團所有司機都享受同等...”
“安生集團對員工的人員關懷嗎?”陳謹嗤笑一聲,將頁麵切換到了張國保的工資單,“這是張國保生前三個月的工資流水,月均收入4762元。這樣的收入在全責車禍之後卻拿到了三千六百萬元的巨額保險賠償金?”
陳謹示意助理呈上新物證:“這是盛啟安和保險的核賠記錄。張國保車禍後僅2小時37分就完成理賠審批,而通常同類案件的平均審核周期是17個工作日!”
審判摘下老花鏡擦拭::“被告方需要解釋快速理賠的合理性。”
淩學潤?首次親自開口,聲音裹挾著雪茄熏染的沙啞:“我司和安生集團的合作已經有很多年了。可以查詢到安生集團過往十二年的所有保險均由我司投保。安生集團向來重視員工權益。至於所謂的巨額保險賠償金。”
他仰起了頭,“不過是某些人刻意製造的偽邏輯。”
陳謹?搖搖頭,唇角的弧度似乎在嘲笑淩學潤的自欺欺人:“請法庭允許播放關鍵證據。”
幕布亮起的監控視頻裡,張國保車禍前兩小時正在加油站接電話,鏡頭放大後顯示來電號碼前綴與淩學潤私人助理辦公電話完全一致
被告律師的額頭滲出冷汗,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坐著的淩學潤:“這隻能證明我的當事人關心下屬!”
陳謹切換至通信基站定位圖:“該通話發生時,淩學潤的私人手機信號正與張國保所在基站重疊!”紅色軌跡線在電子地圖上交織成十字。
淩學潤?翹著二郎腿,似乎覺得遊嘉那邊提供的看似很致命的證據對他來說不過就像是雨點落在身上一樣。
他哼著《卡門》的"鬥牛士之歌"段落,指節敲擊桌麵的節奏完美掩蓋了書記員記錄時的筆尖顫抖。
審判長拿起法槌突然砸向物證台:“被告注意法庭紀律!”
陳謹迅速調整狀態乘勝追擊:“更諷刺的是,盛啟安和保險在車禍三天後突然調整所有司機保額至正常水平。”
法庭的投影上展示密密麻麻的保單修訂記錄:“這是在銷毀證據鏈!”
被告律師?擦了一下額頭上已經凝成實質的冷汗:“保額調整屬於正常的商業決策...”
旁聽席突然有人劇烈咳嗽,某位保監局領導起身離席時碰倒的椅子,在地麵刮擦出類似卡車刹車的刺耳銳響。
淩學潤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西裝前襟:“遊董也是生意人,應該很清楚,資本市場的每個決策都伴隨風險。”
“可惜。”
遊嘉雙手交疊於麵前。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卻奇跡般的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彙聚在了她的身上。
遊嘉忽然非常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
她朝淩學潤伸出手:“淩董說的道理我都認可,隻是張國保收到的三千六百萬保額為什麼會經過了六個離岸賬戶的周轉,最後注入了私募基金呢?這個基金的持倉列表裡還有中德鎢業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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