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宜的梵克雅貝手鏈在往桌子底下探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黑檀木的桌沿,但好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在桌子底下偷偷隔著裙子掐了一下遊嘉的大腿:“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表哥?”
包廂的和紙移門正被穿韓服的服務員推開道縫。藍鰭金槍魚大腹在炭火的炙烤下蜷縮起油邊,侍應生剪帝王蟹腿的銀鉗擦過陳聿初的江詩丹頓表麵。
“嗯。”遊嘉回答的很不情願。
燒烤的滋滋聲掩蓋住了兩人小聲的交談聲,騰起的煙霧後邊陳聿初吃得正歡。
“咳咳。”宋婧宜咳嗽一聲,“那你現在見到我們遊嘉了,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陳聿初用骨瓷勺挖出海膽拌飯,全景落地窗外陸家嘴的霓虹在他領口投下碎光,愛馬仕絲質領帶垂在烤鰻魚的醬汁盤邊緣。
他抬起頭,打了個飽嗝:“可能得回一趟瑞仕吧,我和安若欣的事情算是吹了,也得跟我爸媽說一聲。”
“嘉嘉,你願意跟我一起回一趟瑞仕嗎?”
陳聿初試探著問。
遊嘉瞥了一眼對方和自己談不上一模一樣隻能說是完全不像的五官,用鎏金筷尖撥開冷掉的鬆茸湯,冰裂紋盞底映出她腕表跳動的日曆:“我和淩學潤的官司還沒有結束,等到官司打完之後吧。”
陳聿初用袖口蹭掉手機屏上的鰻魚汁,鉑金表鏈在備長炭火光裡晃出細碎光斑:“如果你遇上什麼困難就給我打電話,雖然我們家的人都在瑞仕,但在國內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人脈的。”
“謝謝。”遊嘉的鎏金筷尖在冷掉的蟹肉茶碗蒸裡劃了道弧線,她後半句被戴白手套的侍應生打斷,那人正用純銀火槍炙烤鵝肝,“不過……我想問問,遊家現在在國外具體是什麼情況?”
陳聿初咬了一口剛烤好的鵝肝,燙的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爺爺回到華國之後慢慢的和我們這邊的聯係就越來越少了。我出生的時候兩邊的聯係就差不多完全斷了。一開始我們家在瑞仕還算是華人圈子裡比較有話語權的,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都是我媽媽那一輩的事情了,後來我們家的人好像就不太活躍了,大家都各管各生活著。”
和紙燈籠的光暈染在她鎖骨位置上的項鏈上,遊嘉將手中的鎏金筷放下:“那我們家還有些什麼人?”
陳聿初將手機推過整塊黑檀木桌板,屏幕裡的家族合影隨著他的滑動放大:“曾外祖有三個孩子,你爺爺是最小的那一個。我媽媽是獨生女兒,隨了外婆姓也算是遊家的人。還有就是外婆的哥哥留下的兩個女兒了。
大阿姨是丁克,沒有孩子,丈夫零九年病逝了。小阿姨和一個瑞仕的白人結了婚,表姐前幾年剛結婚,生了個兒子今年五歲。”
“我大概知道了,等我和淩學潤的官司打完,我會抽時間去一趟瑞仕的,等我這邊的時間安排好,我給你電話。”
…………
……
“你真信他是你表哥嗎?”
宋婧宜表示陳聿初的身份存疑。
黃銅門環在穿堂風裡輕晃,上海海關大樓的鐘聲經過三次玻璃幕牆反射,變成混著電子雜音的悶響。晚風吹在遊嘉的臉上,她看著阿斯頓馬丁的背影,抽了一口煙:“相信吧。”
宋婧宜捋起自己的粉色長發:“那你的智商估計是遺傳你媽媽的。”
遊嘉瞥了她一眼:“就不能是陳聿初的智商是遺傳他爸爸的嗎?”
宋婧宜尷尬地笑了兩聲:“那倒是也有可能。”
“不過你真準備去一趟瑞士見見你爸爸那邊的親戚嗎?”宋婧宜又問,手上的梵克雅貝手鏈在街邊昏暗的暖光下一顫一顫。
“等和淩學潤的官司結束,把星星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吧。說起來到底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遊嘉在陳聿初出現之後就找了個空檔問過了係統。
係統表示陳聿初的確和她有血緣關係,但不濃。可以判斷他說的應該是實話,隻不過特意回國來找她的動機尚不明確。
再一個就是遊嘉也已經確定了係統的資金來源已經全部都偽裝完成,即便是在瑞仕定居已久的遊家人也查不出什麼破綻。
她的資金來源全部變成了爺爺早年存在瑞仕的錢以及後來收到的太爺爺的遺產購買的家族信托。
這兩件事情得到了保障,那她自然是完全可以去一趟瑞仕會會這些從未見過麵的、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們。
看陳聿初的態度,對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惡意。
“走吧。”遊嘉掐了煙,“到點了,得回家給星星講睡前故事了。”
“嘖嘖。”宋婧宜追了上去,“你那個新房子要不要重新給星星裝個公主房?”
遊嘉停住腳步,漆皮高跟鞋跟卡進青磚縫隙,十二厘米細跟與百年前鋪路石嚴絲合縫。
“你提醒我了。”
“啊?”宋婧宜又往前走了幾步,旁邊的意小利私廚正更換雪鬆木熏香,白煙從黃銅排氣孔湧出,纏繞住她垂落的愛馬仕絲巾。後廚傳出的黑鬆露刨片聲規律如秒針,與三十米外黃浦江輪渡的汽笛形成詭異合拍,“你不是說不想讓她做一個象牙塔裡的公主嗎?”
“不是象牙塔裡的公主,但她是我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公主。”
宋婧宜抬頭看著頭頂交錯的老式晾衣杆:“六百六十六,你才是真的雙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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