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打,還動手,焦雨花經常被打得傷痕累累。
開始的時候,都不避著人。
焦雨花身上常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前胸後背,胳膊腿上都是傷。
但這也不好管,村裡誰家不打孩子啊?最多就是實在看不慣了,說上兩句。
焦家隻要一句,我打自家孩子,誰也管不著,就能堵上悠悠眾口。
後來,焦雨花長大了一些,十來歲的姑娘,出落地也是亭亭玉立了。焦家也收斂了一些,不打臉了。
可是對她依然動輒打罵,沒有一句好話。
安暖寫著寫著,心情沉重。
這就難怪了,在焦雨花被害之後,焦家立刻和向浩然達成了和解。隻要錢,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什麼報仇,什麼意難平,沒有,都沒有,隻有錢。
嬸子一口氣說了十分鐘,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意猶未儘。
一直等嬸子停下來喝口水,楚雋才道:“既然如此,那焦雨花死的時候,家裡人應該一點兒都不難過吧?”
“那有什麼可難過的。”嬸子冷笑了一聲:“與其說難過,不如說害怕。”
“怕……什麼?”
“還能怕什麼?怕孩子午夜夢回,回來找他們算賬唄。”
安暖心裡湧上一個奇怪的念頭。
焦雨花被向浩然撞死的那個晚上,就是半夜突然跑出來的,這麼看來,十有八九是和家裡鬨了矛盾,這才慌不擇路跑了出來。
而且,她當時是什麼身體狀況也不好說。
向浩然當時是喝了點酒又著急,不太清醒,要不然的話,這事情應該不會這樣。
隻可惜三年過去了,焦雨花的屍體也早就成了骸骨,現在就算是對屍體有什麼疑問,要開棺檢查也很麻煩。
嬸子叨叨叨叨地說了許多。
“這是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啊。”楚雋說:“估計給她配陰婚,也是這個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死人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著的時候對她不好,死了之後,害怕自己遭報應,所以才想要各種安撫。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來找過嗎?”
嬸子的臉突然變了。
安暖和楚雋都驚悚了。
看嬸子這意思,還真回來過?
這怎麼可能?
“真回來找過?”楚雋也好奇起來:“什麼時候?怎麼回來的?怎麼找過?”
“嗯……這個我也說不準。”嬸子說:“警察同誌,我就是知道什麼說什麼,你們聽聽就行。可不能說我宣傳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會不會。”楚雋道:“當然不會,你儘管說。”
嬸子點了點頭。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們家養的雞都死了。院子裡的狗,也都死了,還有,當時他們家還養了兩頭小豬仔,也死了。”
雞和狗也就罷了,豬,那可是值錢的東西。
安暖道:“怎麼死的?”
“不知道呀。”嬸子說:“我們都覺得,是不是他們家得罪了什麼人,有人想報複,都讓他們趕緊報公安。可是他們家就是不願意,說什麼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