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成順夫妻兩人,本來這一趟出國旅行,那是非常愉快的。
不管玩得愉快不愉快,至少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可是村子裡的頭一份,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回來之後,還沒喝一口水,還沒來得及跟誰吹噓吹噓,被人吹捧吹捧,就被楚雋和安暖這些問題砸得頭昏腦漲。
“我們……我們不是不恨他。”呂美燕結結巴巴說:“那人死不能複生,總不能叫人償命吧。楚隊長,你要說凶手,那就是他啊,當時我們都在,看得明明白白,就是他的車撞到了雨花,當場人就不行了。”
楚雋又問了一遍,是怎麼不行的?
可惜,焦成順夫妻也說不清楚。
顛三倒四,糊裡糊塗。
隻有吐血這一情況說得和向浩然一樣。
沒有醫學知識的人,對於人體所受的傷害,很難有一個準確的分辨。
外傷還好,是胳膊斷了還是腿斷了,是腦袋破了還是肚子破了,這還能一眼看出區彆。但內傷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比如吐血,可以造成吐血的傷害是很多的,但沒有專業知識不行,甚至有些是需要上機器檢查的,光靠肉眼和經驗都無法判斷。
如果焦成順夫妻有這方麵知識,不管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都有跡可循。
但他們什麼都不懂,反倒是更沒法。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有意騙人。還是確實不懂,隻是單純憑借自己的想象力胡說,根本無法確認。
楚雋放棄了這個問題的努力。
“你們給焦雨花辦了一場冥婚,有這事情吧?”
“有。”
“冥婚上,裝作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是誰?”
“是一個叫娜娜的小姑娘。”呂美燕說:“說是焦雨花的朋友。”
“什麼朋友?”
“我們也不知道。”呂美燕說:“她是自己來的,說是知道雨花出了事,來看看她。之前我也沒見過她,之後,我也沒再見過她。當時金大師說,要給雨花找個替身,但這事情哪有人願意,我正愁著呢,她恰好來了。”
安暖一聽,心裡有數。
呂美燕這是欺負人呢。
有大人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敢問這話,問了肯定要被懟,給錢也不會有人乾。
這小姑娘,她是自己來的,沒有大人在。
呂美燕覺得對方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當時還不知道是怎麼說糊弄對方,讓她糊裡糊塗的當了自己女兒的鬼新娘替身。
至於給了錢。
那可不是良心不安,而是這事情太缺德,怕遭報應。也怕這事情被人發現以後,被人指著鼻子罵。
給了錢就不一樣了,就算小女孩兒的父母找上門來,他們也能理直氣壯了。
是你女兒自己想賺這個錢,可不是我們強迫她的。
這麼一說,頓時就好像有理了一樣。
但這娜娜出現得實在蹊蹺。
本來,他們將很大的希望放在焦成順夫妻回國,覺得這是個突破口,隻要他們回國了,說不定這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問來問去,夫妻倆什麼也說不出來。
安暖仔細地觀察了夫妻倆的表情。
很奇怪。
是有些慌的,但是也不像在說謊。
兩人翻來覆去地問了一通,沒有什麼重要的突破。
出了村,開車回局裡。
安暖歎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個事兒是省不了了,還是得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