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暖欣賞自己喜歡的茶葉,王老師很高興,有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激動,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
寒暄幾句,王老師恢複了正常。
楚雋說:“王老師,你認識焦名揚嗎?”
“認識呀。”王老師說:“焦成順家的兒子。”
“對。”
“你對他了解多少,和他熟悉嗎?”
“嗯,還挺熟悉的。我不喜歡他家父母的做派,但是他畫畫不錯,我挺欣賞他的風格。人也挺好學,現在聽說出國去了,之前在家裡的時候,還經常來我這裡,我會指點他一些。”
果然是熟悉的。
楚雋就開門見山了。
“你知道他和妹妹的關係嗎?”
楚雋一說這個,王老師就皺了眉,臉上有種瞧不上的表情。
“他妹妹我知道,叫雨花,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焦名揚在我這裡學畫的時候,她妹妹來找過幾次。那麼大的姑娘了,比同齡人都矮,黑瘦黑瘦的。一看就是家裡照顧得不好。”
當局者可以裝傻,但是旁觀者沒有那麼多瞎子。
就算是焦成順夫妻不承認,他們對焦雨花好不好,大家也心裡明鏡一般。
“焦名揚對他妹妹也不好,呼來喝去的,那樣子不像是妹妹,像是傭人丫鬟。我看不過去,說了他兩回。”
“那他改了嗎?”
“嗬。”王老師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種習慣哪裡是彆人說一兩句話就能改的。不過他想跟我學畫,所以對我至少表麵是尊敬的,我說了他之後,他表示自己會改,隻是後來,他妹妹就沒來找過我,我估計是回去之後,被爸媽訓斥了。”
焦成順夫妻,可不會覺得是因為他們對焦雨花不好,才引來了彆人的非議。
隻會覺得,這丫頭事情怎麼那麼多,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都是因為這個女兒,才讓人說他們的閒話。
說一千道一萬,錯的肯定不是自己,更不能是心肝寶貝的兒子。
王老師歎了口氣。
“這事情我看不慣,但是也沒有那麼熟悉到可以管彆人家的閒事。慢慢地,我也就不太願意接近焦家的人,免得自己看見堵心。”
所以,王老師和焦名揚,是有一段沒有名分的師徒關係的。
楚雋道:“王老師,除了畫畫,焦名揚還跟你學過什麼沒有?比如說,雕刻?”
“有啊。”
王老師說:“雕刻也是為的強項,他跟我學過好一陣子。”
楚雋立刻道:“你雕刻的那些工具,能不能拿來給我看一下?”
王老師雖然莫名其妙,可還是起身去拿了。
一個木頭的工具箱,箱子打開,裡麵有各種不同的工具。
跟木匠的感覺有一點像。
王老師一一介紹。
這個工具是做什麼的,那個工具是做什麼的,術業有專攻,沒有一個是多餘的。
安暖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鑿子。
不大,有手柄,一頭是圓形的金屬。
她摸了摸,冷硬冷硬的。
而且彆看那麼小,分量沉甸甸。
單獨靠這個鑿子,可能很難在人腦袋上敲出一個洞來,但如果加上個錘子嗎?
安暖和楚雋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喜悅。
安暖立刻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上麵畫了一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