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在她腕側微微動了動,耳朵貼著她脈搏,像是在聽某種頻率。
幻獸突然停了。
它沒動,也沒吼,隻是跪在那裡,胸口紅光微微起伏,和林悅兒的心跳,一模一樣。
三息真空再次出現。
這次更長。
林悅兒沒動。她知道,隻要她出手,共鳴就斷了。
可她不出手,幻獸隨時可能恢複。
楚墨淵刀鋒微抬,眼神落在她臉上。他沒說話,隻用指節輕輕敲了敲刀背——問她,要不要現在動手。
林悅兒搖頭。
還不夠。
她低頭看小團。它眼睛閉著,耳朵卻還在抖,像是在捕捉某種看不見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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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明白。
不是她和幻獸共鳴,是幻獸在試圖和她共鳴。
它想被救。
她深吸一口氣,把右手按在銀鏈上,血順著裂口流進去。她沒再壓抑情緒,而是把所有記憶都放出來——父親的死,柳如煙的背叛,重生後的孤獨,楚墨淵的守護,小團的陪伴。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幻獸胸口的紅光也開始加速。
兩股頻率,越來越近。
小團突然在她掌心狠狠拍了一下。
林悅兒睜眼。
幻獸的逆鱗,正在變色。紅光褪去,露出底下一道極細的金色紋路——和她銀鏈上的裂紋,一模一樣。
同源。
她終於確認了。
這弱點,不是物理的,是“情感錨點”。隻有真摯的情感波動,才能讓它暴露。
可現在,她已經到極限了。經脈灼痛,視線模糊,銀鏈的光在閃,像隨時會滅。
她抬頭看向楚墨淵。
他站在三步外,刀鋒垂地,血從虎口滴下。他看著她,眼神沒變,可她知道,他在等她下令。
她張了張嘴,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讓它……再撲一次。”
楚墨淵皺眉。
她沒解釋,隻用左手在地上劃出一個圈——那是幻獸撲擊的落點。
他懂了。
他是下一個誘餌。
他退後兩步,故意讓刀鋒刮過石麵,發出刺耳聲響。幻獸立刻鎖定了他,喉嚨裡滾出低吼。
林悅兒盯著它胸口。
隻要它撲空,重心失衡,逆鱗就會暴露。
隻要那一瞬,她就能確認——這弱點,能不能被連續觸發。
楚墨淵再退一步,站進圈裡。
幻獸動了。
它躍起,利爪撕向他咽喉。
楚墨淵側身閃避,刀鋒劃過它左肩斷裂處。
幻獸落地,重心前傾。
胸口黑球塌陷。
逆鱗紅光閃現。
林悅兒死死盯著那一點。
紅光跳動,頻率和她心跳一致。
她抬起右手,指尖對準逆鱗位置。
隻要她出手,就能驗證。
可她沒動。
她要等。
等它自己,把弱點完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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