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門裂縫滲出的紫光在地麵爬行,像活物般逼近。林悅兒掌心的殘鏈突然一震,不是係統重啟,而是小團的耳朵第二次動了。
她指尖還壓著傷口,血順著指縫滴落,正好落在殘鏈斷裂處。那一瞬,意識深處傳來極弱的波動,斷斷續續,像信號不良的頻道——“……能量……循環……斷點……”
林悅兒猛地抬頭,聲音壓得極低:“它攻擊後有停頓!墨淵,你看到了嗎?”
楚墨淵站在她身前,目光一凝。他沒回頭,但身體微側,已將注意力轉回艙門外那團凝聚的紫光。他迅速回想——第一次能量波爆發後,守門者前肢肌肉鼓脹,隨即僵直;第二次撞擊光罩,它左眼光芒炸開的瞬間,動作也出現了短暫凝固。
“有。”他聲音沉穩,“每次釋放能量後,它會靜止。”
“多久?”
“不到一秒。”
夏若初靠在控製台邊,手臂上的布條已被血浸透。她咬牙盯著裂縫:“那不是停頓,是卡住了。就像……超負荷的機器,必須停一秒散熱。”
沈清和扶著門框,呼吸有些急。他盯著那道裂縫滲入的紫光,忽然道:“它的眼睛在吸東西。”
眾人一怔。
“剛才那一波能量炸開後,我看見紫光縮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拉回去。”他聲音發緊,“不是單純釋放,它在循環。”
林悅兒閉眼,意識沉入靈芽界。溫養區裡,小團依舊蜷縮著,但耳朵微微顫動,像是在努力接收某種信號。她伸手,指尖輕觸那團絨毛,低聲問:“小團,它的眼睛……是不是既是出口,也是入口?”
沒有回應。
但她掌心的殘鏈突然發燙,一道微弱的光閃過,係統界麵在意識中閃出半行字:【能量流……逆向……節點暴露0.6秒】
她睜眼,瞳孔微縮。
“它釋放能量後,會吸收空間反噬。”她語速極快,“就在僵直結束前,那個瞬間,它的左眼是敞開的——那是最弱的時候。”
楚墨淵眼神一沉:“我們等它先出手。”
“不行。”夏若初搖頭,“它要是不攻呢?我們耗不起。”
“那就讓它攻。”林悅兒低頭,指尖再次劃破,血滴在殘鏈上,緩緩滲入斷裂的金屬縫隙。她閉眼,調動靈芽界最後一絲殘能,在掌心凝出一枚微型靈種——隻有指甲蓋大小,通體半透明,內部有微弱的光脈流動。
“我來引它。”
“你瘋了?”夏若初瞪眼,“你現在連站都快站不穩!”
“正因為它知道我們弱了,才會放鬆。”林悅兒聲音很輕,卻沒一絲猶豫,“它要的是清除,不是折磨。隻要它覺得有威脅,就會出手。”
楚墨淵看著她掌心的靈種,沉默兩秒,點頭:“按她說的做。”
他轉身,低聲道:“若初,清和,退到艙尾。等它攻擊,立刻數僵直時間。我負責在它吸收反噬的瞬間出手——哪怕沒武器,我也能近身。”
“可你手裡什麼都沒有。”沈清和皺眉。
“我有這個。”楚墨淵抬手,摘下袖口的翡翠袖扣,握在掌心。玉石邊緣鋒利,足以劃開皮膚,也能在極近距離刺入弱點。
夏若初咬牙,從地上撿起一根斷裂的金屬條,遞給沈清和:“你撐住,彆倒。”
沈清和接過,靠牆站穩。
林悅兒蹲下身,將靈種緩緩推向艙門裂縫。血絲纏繞其上,像一條細線牽引著誘餌。靈種靠近裂縫的瞬間,紫光微微波動,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艙外,守門者的左眼緩緩轉動,紫光聚焦在那枚微小的光點上。
林悅兒屏住呼吸,手指沒動,但掌心已滲出冷汗。
楚墨淵站在她側後方,身體微沉,像一張拉滿的弓。
三秒。
五秒。
紫光開始凝聚,越來越亮,像是在蓄力。
“來了。”夏若初低聲。
林悅兒猛地抽手,靈種懸在裂縫前一厘米處,血線拉長,幾乎要斷。
轟——!
紫黑能量波再次轟擊艙門,整艘飛行器劇烈震顫。艙體扭曲,金屬板發出刺耳的撕裂聲。守門者前肢肌肉鼓脹,隨即驟然僵直,維持三秒不動,像被凍結。
“就是現在!”林悅兒低喝。
楚墨淵一步跨出,手中袖扣閃出一道綠光,直撲艙門裂縫。他的目標不是守門者本體,而是那道正在吸收反噬能量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