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實體，也沒有固定形狀，像一團被攪動的液態光，螺旋狀旋轉，邊緣不斷吞吐著碎石和斷裂的金屬殘片。吸力已經影響到五米外，林悅兒的衣角被扯得緊貼身體。
“後撤。”她立刻說，“五米。”
三人迅速後退，腳底打滑了兩次。夏若初差點摔倒，被沈清和一把拽住。
“它在長大。”沈清和盯著儀器，“一分鐘內直徑擴大了三米。”
林悅兒站在邊緣，盯著旋渦中心。那裡的光最濃，幾乎凝成實體，偶爾閃過一絲暗紅，像是血絲混在玻璃裡。
小團突然劇烈震動：“它在共振！和楚墨淵的頻率……有重疊！”
她心頭一緊：“確定？”
“不是完全匹配，但波動曲線有交點……他可能在類似的空間裡，被某種力場困住。”
林悅兒盯著旋渦，手指無意識摸到銀鏈。鏈子突然發燙，緊接著，靈芽界的入口在她意識裡猛地一顫，係統界麵第一次跳出紅色警告框——【高危區域，能量等級超出承載閾值，禁止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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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動。
旋渦的吸力更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塊從邊緣脫落，瞬間被卷入中心，連影子都沒留下。
“不能靠近。”沈清和說，“這東西不是裝置能乾擾的，它……像是自然形成的。”
“不是自然。”林悅兒低聲說，“是反應。”
“什麼反應？”
“能量過載後的空間塌陷。”她看著漩渦邊緣的光流，“我們剛才打掉符文生物時，釋放的頻率衝擊波沒完全消散，反而被地底的礦層反射、疊加……現在它自己形成了循環。”
夏若初抬頭：“那楚墨淵……”
“他不是被吞進去的。”林悅兒盯著漩渦中心那道暗紅，“他是被卷進這個循環的節點。如果它再擴大，整個遺跡都會被吸進去。”
小團在她腦子裡急促地叫：“銀鏈在報警！係統要關了！”
她立刻閉眼，強行穩住靈芽界的入口。綠光從她手腕滲出，順著指尖流入地麵，試圖建立臨時錨點。但光膜一觸即碎，像是被旋渦吸走。
“撐不住。”她睜開眼，“係統隻能維持三十秒護盾。”
“那現在怎麼辦？”夏若初聲音發緊。
林悅兒沒回答。她盯著旋渦，忽然發現一件事——每一次吸力增強的瞬間，中心的暗紅會閃一次，節奏和楚墨淵最後傳來的信號完全一致。
她慢慢抬起手，把銀鏈從手腕解下。
“你乾什麼？”沈清和察覺不對。
“試試能不能接上。”她說，“它在叫他，我也得回應。”
銀鏈懸在掌心，末端輕輕晃動，像被無形的風吹著。她閉眼，把意識沉進靈芽界，借小團的感知去碰那道暗紅的頻率。
綠光順著銀鏈爬升，剛碰到旋渦邊緣，吸力驟然增強。
她的身體被往前拉，膝蓋撞在岩邊。
沈清和一把抓住她肩膀，夏若初也撲上來拽住手臂。
銀鏈脫手飛出，像被咬住的魚線，直直射向漩渦中心。
最後一瞬，林悅兒看見鏈子末端閃過一道金光。
和楚墨淵袖扣上的翡翠，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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