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鏈在烏木盒中緩緩旋轉，閉合的眼睛符號又一次亮起，光芒比前幾次更穩，像是找到了某種節奏。林悅兒站在抽屜前，沒有立刻合上蓋子，而是蹲下身，指尖輕輕抵住盒底邊緣。
“它還在。”小團貼著她耳根說，聲音壓得很低，“不是試探了……是通知。”
林悅兒沒動，隻是將左手腕翻過來，銀鏈的另一端仍纏在皮膚上，溫熱未散。她能感覺到那股脈衝不再是隨機敲擊，而是一段規律的震動，像某種編碼正在傳遞。
“打開盒子。”她說。
楚墨淵從走廊走來，腳步很輕，停在她身後半步距離。他沒問理由，隻點了點頭。楚老管家也從書房出來，手裡多了一塊灰布包裹的金屬片，放在茶幾上時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林悅兒伸手掀開盒蓋。
藍光瞬間鋪滿客廳一角。銀鏈浮起寸許，懸在空中，眼睛符號完全睜開了一瞬——隨即閉合，重複三次，節奏清晰。
小團猛地縮進她頸窩，“它鎖定了！方向出來了！”
“哪裡？”楚墨淵問。
小團抖了抖耳朵，閉眼感應，“一片……紫色的雲，一直在轉。很遠，但它的邊沿已經擦過我們的維度層。”他睜開眼，語氣發緊，“那不是星體，是通道口。有人正通過它移動。”
林悅兒迅速取出隨身記錄儀，調出係統剛捕捉到的頻率波形。三組等距高峰，間隔從最初的十二分鐘縮短到九分鐘，再到現在不足七分鐘。
“它在加速。”她說，“而且軌跡固定。”
夏若初這時從沙發站起來，平板還擱在腿上，喜劇節目的笑聲還在響，但她臉上的輕鬆已經消失。“你們說得像要打仗一樣。”她把設備合上，“就不能等它過去再說？我們又不是守門人。”
“如果我們不查，”林悅兒看著她，“下次它停下來的地點，可能是靈芽界核心。”
“可我們現在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夏若初皺眉，“貿然追過去，萬一觸發什麼連鎖反應呢？”
楚老管家拿起那塊金屬片，翻轉過來，背麵刻著一組斷裂的弧線。“這是‘界引盤’殘片，世家用來監測跨維波動的工具。”他手指撫過刻痕，“它剛才震了一下，和你係統裡的頻率一致。”
“說明影響範圍已經觸及現實錨點。”楚墨淵接過話，“一旦高維擾動波及地球引力圈，大氣電離、地磁偏移都會發生。這不是能不能躲的問題，是躲不掉。”
房間裡安靜了幾秒。
夏若初低頭看了看背包，又抬頭看向林悅兒，“你要去？”
“必須去。”林悅兒點頭，“但它既然能定位到我，說明它知道萌寶係統的存在方式。如果我們被動等待，隻會被一步步逼入死角。”
小團突然抬手指向窗外東南方向，“信號源又近了！這次……它好像回頭看了。”
所有人目光都轉向那邊。
雲層依舊低垂，天色灰白，可就在那一片沉悶之中，一道極淡的紫光掠過天際，快得像是錯覺。
“不是錯覺。”小團縮了縮脖子，“它發現了我們在監聽。”
“那就彆讓它覺得我們好拿捏。”林悅兒站起身，走向露台門，“準備躍遷陣列，我要用星軌藤種做導航核心。”
楚墨淵跟上去，“能量夠嗎？靈芽界還沒恢複。”
“不夠就省著用。”她拉開玻璃門，夜風卷進來，“小團說那片星雲是通道口，說明有穩定空間結構。我們可以借它的引力滑行，減少主動躍遷耗能。”
楚老管家已打開古籍箱，取出一本封皮暗紅的冊子，“這裡有段舊咒文，能短暫增強定位精度，代價是使用者會短暫失感三到五分鐘。”
“我來。”林悅兒伸手，“我對係統連接最深，承受力也最強。”
“不行。”楚墨淵握住她手腕，“你剛經曆震蕩，現在強行對接，風險太大。”
“那你說怎麼辦？”她反問，“讓若初去？還是你拿著翡翠袖扣當導航儀？”
楚墨淵沉默一瞬，鬆開手，“我陪你接入，一旦你出現異常，我立刻切斷連接。”
林悅兒看了他一眼，沒再爭辯。
小團跳上她肩頭，“我可以同步監測星雲頻率，提前預警偏移。”
夏若初背起包，從櫃子裡拿出應急通訊器和防護手套，“算我一個。總不能每次你們去拚命，我就在家刷劇。”
林悅兒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揚，“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楚老管家將紅冊放進一個密封袋，遞給她，“記住，咒文隻能用一次。念完後立刻撤手，否則意識會被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