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後，一聲沉重的機括聲從地底傳來，像是千年鐵鎖被緩緩拉開。石門中央裂開一道縫隙，幽深通道顯露出來，冷風裹挾著塵埃湧出，吹動了林悅兒額前的碎發。
“開了。”夏若初喃喃道。
楚墨淵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將林悅兒往身後帶了半步，右手已悄然按在腰間武器上。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通道內部，那裡黑暗濃重，連紅外掃描都隻能探入不到十米。
“不對勁。”他說，“太順利了。”
小團縮進林悅兒懷裡，耳朵緊緊貼著她胸口，聲音發顫：“裡麵有東西醒了……不是機器，也不是守衛。它剛才一直在睡，現在……它感覺到我們了。”
林悅兒低頭看它，又望向那道裂縫。通道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在閃動，頻率很慢，像某種巨大的心臟在搏動。
“不是陷阱。”她低聲道，“是測試。我們通過了第一關。”
夏若初收起掃描儀，眉頭緊鎖：“可為什麼偏偏是我們能解開？這種級彆的遺跡，不可能隻靠心跳和手感就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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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等的就是這種形式。”林悅兒抬起手腕，銀鏈上的裂痕仍在泛光，“靈芽界不是普通空間，它是活的。而這扇門……也是。”
楚墨淵終於開口：“接下來，不會讓我們走得太輕鬆。”
“我知道。”林悅兒往前邁了一步，站到石門正前方，“所以才要搶在彆人之前進去。”
話音未落，遠處岩壁傳來一陣沉悶震動，像是重型機械在移動。緊接著，通訊器裡響起一段斷續信號。
“林姐……有人……在打通西側岩層……距離……不到八百米……”
是留守在外圍的隊員發來的警告。
“柳如煙的人。”夏若初臉色一變，“他們這麼快就找到入口了？”
“不一定是從外麵來的。”楚墨淵眼神銳利，“這地方有多個接入點。他們可能早就潛伏在某條廢棄通道裡。”
林悅兒盯著通道深處，沒有回頭。“留給我們的窗口時間不多了。”
“要進去嗎？”夏若初問。
林悅兒沒答，而是將手伸向裂縫邊緣。就在她指尖即將觸碰到內壁的刹那，小團突然尖叫：“彆碰！”
她猛地收手。
下一秒，一道淡藍色電弧從牆縫中竄出，擦過她剛才的位置，擊打在對麵岩壁上，留下焦黑痕跡。
“有感知防線。”小團喘著氣，“它剛才假裝休眠，其實一直在監測接觸者的意圖。”
林悅兒緩緩呼出一口氣，眼神更沉了幾分。“這不是防禦機製……是篩選機製。它能分辨誰是掠奪者，誰是……繼承者。”
楚墨淵低聲道：“那你剛才的動作，是在表明身份？”
“對。”她點頭，“我用了靈芽界的共鳴頻率。它接受了。”
夏若初看著那道幽深通道，聲音壓得很低：“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到底要繼承什麼？”
沒有人回答。
林悅兒將銀鏈繞在手腕上一圈，確保它緊貼皮膚。然後她邁出一步，踏入通道。
楚墨淵緊跟其後，手始終沒有離開武器。夏若初最後檢查了一遍設備，快步跟上。小團蜷在她肩頭，耳朵不停抖動，像是在捕捉空氣中看不見的波動。
通道內壁布滿細密紋路，每隔一段就嵌著一顆暗色晶體，散發出微弱熒光。地麵平整，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彈性，踩上去幾乎沒有聲音。
走了約五十米，前方出現一個圓形大廳。中央矗立著一座石台，台上懸浮著一塊半透明晶板，內部流動著類似代碼的光紋。
“那是……f973的原始模板？”夏若初瞪大眼。
林悅兒走近幾步，忽然察覺到異樣。她的銀鏈開始自行發熱，而晶板中的光流，竟與小團剛才描述的節律完全一致。
“這不是鑰匙。”她盯著那塊晶板，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這是……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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