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勇看著眼淚還沒擦乾的朱嬸,心裡不落忍。
最後咬咬牙,一跺腳,下了老大的決心。
“那我這就回家。”
是為了幫人也好,為了自己也好,他還是第一次想抓住機會。
朱大嬸眼睛都亮了,千恩萬謝,把許大勇弄得臉紅。
林汐則笑著說:“哪還用回家,咱不是有現成的麼!”說著就看向抽屜。
從抽屜裡拿出剛收好的畫,林汐重新展開,又仔細欣賞一遍。
“畫的就是咱村的風光,這畫帶去哪都拿得出手。”林汐給予肯定。
沒有專業的畫筒,林汐就找了便宜的馬糞紙先包一層,外麵再用硬些的牛皮紙包裹嚴實,還不忘叮囑朱嬸千萬彆壓了。
“放心吧,壓著我自己我都不能壓了它!”朱嬸現在把畫看成救命的,為了閨女的前程,讓她把畫供起來都行。
朱嬸拉著許大勇好一通感謝才走,許大勇這輩子也沒聽過這麼多誇他的話,臉更紅了。
林汐讓許大勇擺好平常心,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今天能勇敢邁出第一步,將來就還有更多步,日子總會好的。
這天,林汐剛一回家,就察覺院子裡來過人了。
柴火是劈好的,整整齊齊碼成了垛。不光屋裡水缸是滿的,溫室裡的水池也是滿的。
她都不用想,是沈晝回村了,能來她這幫忙除了沈晝還能有誰?
之前她還有點不知該進還是該退,但麵對這樣好的人,她有啥可退的?將來的事情就將來再說。
她從空間取了點東西,裝了一兜,之後去吳家找人。
吳家院裡很是熱鬨,大家忙了好幾天,約好了來吳海波這吃頓好的打牙祭。
林汐一來,沈晝臉上不自主地勾勒出笑意。
吳海波這時真心邀請:“林知青吃了沒?沒吃一起吃兩口啊?!”
哥幾個一聽,全都覺得吳海波太能扯犢子,人家哪能跟他們一起胡鬨?
不過林汐倒是痛快,說:“行啊!”
沈晝意外,就說:“不用聽他扯犢子。”
他們都是泥腿子,一會兒喝點酒就得胡咧咧,萬一哪個不長眼的說禿露嘴開了葷腔,再嚇著林汐。
不過林汐還是說:“沒事。”
眼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林汐問:“吳叔吳嬸不在家,你們就吃這個啊?”
吳家大人都去串門了,他們才敢來這瘋。就是吃得沒啥好的,也就買的一點熟食鹵味,剩下的就是鹹菜花生米。
眾人撓頭赧然,有這吃都不錯了,還是人家沈晝掏的腰包,他們掙錢不易,自己可舍不得買肉。
“巧了。”林汐拍了拍兜子:“我帶了東西的,你們等我一會兒就行。”
林汐去了廚房,從空間取了些食材。
幾人見此情形,都議論起來。
以前他們就知道林汐沒架子,一個知青從來不會瞧不起他們文化低,今天甚至還給他們炒菜,還要同桌吃飯,誰見了不動容?
大家也不想乾看著,就想去幫手。
但廚房能有多大?最後沈晝起身去了,讓其他人等著就行。
隻是剛到廚房門口,他看吳海波也跟來了,立馬把人截住。
“哎?你乾啥啊?”沈晝問吳海波。
吳海波無語:“人家上俺家來做飯,我也不能乾瞅著吧?咋也告訴人家油鹽都放哪吧?”
沈晝讓吳海波打住:“啊,我知道放哪,我告訴人家就行,你回去玩去吧”。
他好些日子沒見著人了,就想找個機會單獨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