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飛說話時不斷地往外看,雲觀月心中越發覺得外麵一定有問題。
隻是商硯禮既然讓她先不要問,她也就暫時按捺了心中疑惑。
注意到雲觀月看向自己的眼神,阿飛緩緩抬眸:“漂亮姐姐是不是有什麼要問我的?”
見他自己主動提及,雲觀月也不客氣,笑盈盈開口:“不錯,外麵好像有什麼聲音,而且你有一點緊張。”
阿飛點頭,並不隱瞞,神色間越發緊張:“沒人知道外麵的聲音到底是什麼,隻是如果聽到了聲音,就千萬不要出門去看。”
雲觀月輕撩了撩眼皮,難掩眼底的好奇,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阿飛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外麵究竟是什麼東西,因為整個錦城、所有好奇想出去看看的人都已經死在外麵了。”
他語氣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人,眼底流露出一抹傷心:“總之你們記住,不要隨便好奇。”
雲觀月輕輕拍了一下阿飛肩頭,感受到他的傷心,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眼下就算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也都隻是蒼白無力的寬慰,根本無法真正安慰到阿飛。
與其說這些沒用的話,倒不如儘快查清楚錦城到底是什麼妖怪在作祟。把那些妖怪除掉,才是對錦城百姓最好的,也能替他們死去的人報仇。
更何況阿飛是一個活得很通透的少年,他要是想不明白,也就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
見眼前這些哥哥姐姐也沒說廢話,阿飛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高興。
他一個人在這裡生活得太久了,非常的寂寞,很希望有人能陪伴自己,但這個人不能太蠢。
眼下看來,麵前這些哥哥姐姐,除了咋咋呼呼的莊圖南有點蠢以外,其他人還是很聰明的。
正坐在一旁,有些心疼看向阿飛的,有點蠢·莊圖南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放心,等你跟我們回去,就不需要再怕外麵的這些聲音了。”
莊圖南早已在心中想好了,阿飛是普通人,當然會怕這些妖怪。
可他們不同,他們來此處就是對付妖怪的,怎麼可能不對付它們呢?
他現在摩拳霍霍,隻等著天一黑,就要出去對付那隻不知來曆的精怪。
眼看他性子著急又要闖禍,商硯禮微微皺眉,卻一言未發。
雲觀月坐在一旁端著茶盞,覺得這事兒有點意思。
精怪很喜歡在晚上動手,那是因為大部分的精怪都有這樣的習性,這沒問題。
奇怪的是阿飛的態度。
他再三警告他們天黑了就千萬不要出門,看來他也知道這座城裡有精怪?
看來眼下能在錦城活下來的人,也都不是普通人。
方才他們談到錦城的情況,阿飛有時候知無不言,有時候卻又一言又止,看得出他對他們還沒有完全信任。
這也很正常,如果他沒有一點防備心,也沒辦法一個人在這裡生活。
又聊了幾句錦城的情況,阿飛起身看了一眼廚房:“說了這麼久的話,你們餓了嗎?要不要我去準備一些食物?”
莊圖南早就已經餓了,可商硯禮不發話,他根本不敢隨便應下,隻能坐在一旁老老實實抬頭看向他。
讓他絕望的,是商硯禮也沒隨便開口,反倒是雲觀月笑盈盈點了下頭:“你還隻是個孩子,一個人給我們這麼多大人做飯,會不會太累了?”
阿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確實成熟得有些過分,不太像是一個少年。
他笑著問道:“漂亮姐姐,你會做飯嗎?”
雲觀月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麼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真讓你猜中了,我不會。”
她要是會做飯,就不用天天在出租屋裡吃外賣了。
要不是讓商硯禮他們把她接回了莊園,她到現在還在出租屋裡吃外賣呢。
阿飛笑了起來:“可不就是嘛,過門都是客,我去給你們做飯。不過我的廚藝有限,也隻能給你們做一點光麵條。”
說完,阿飛就起身往廚房裡走。
彆說是心思縝密的白哲,就連沒頭腦的莊圖南這會兒都覺得有點奇怪。
雖然他挺喜歡這小子的,可畢竟是剛認識的陌生人,又是在錦城這麼複雜的地方,他做的飯他們真能吃嗎?會不會有危險?
眼下他們仍舊坐在阿飛家裡,還等著吃他做的飯,現在開口問也實在是不通情理。
莊圖南隻能偷偷地看向商硯禮和雲觀月,用眼神不斷詢問他們的意見。
商硯禮挑眉看向廚房的方向,壓低聲音湊到雲觀月身邊,兩人看起來狀似親昵,如一對小情侶在說悄悄話。實則是為了壓低聲音,不讓阿飛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商硯禮靠近她,輕聲說道:“你是怎麼想的?錦城的情況不太一般。”
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阿飛,雲觀月笑盈盈點了點頭,就好像二人是在討論什麼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