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不是去機場了嗎？"她結結巴巴地問。
"航班取消了。"周墨關上門，脫下濕透的外套，"暴雨預警，所有航班停飛。"
他走到辦公桌前，目光落在那個抽屜上："你看完了全部文件？"
林小諾點點頭，喉嚨發緊。
"坐下吧。"周墨指了指沙發，"我們得談談。"
雨聲填滿了沉默的間隙。林小諾坐在沙發邊緣，雙手緊握。周墨站在窗前，背對著她，輪廓被閃電不時照亮。
"三年前，"他突然開口，"張維的妻子被診斷出乳腺癌。"
林小諾沒想到話題會這樣開始，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治療費用很高，實驗性療法醫保不報銷。"周墨繼續說，聲音平靜，"當時公司剛度過危機，資金緊張。就在這時，蘭蔻提出了那個合約。"
又一道閃電劃過，照亮周墨緊繃的下頜線。
"張維沒告訴我合約有排他條款。等發現時，雅詩的項目已經找上門來。"他轉過身，"我本可以立即終止合約，但..."
"但您沒有。"林小諾輕聲說。
"沒有。"周墨承認，"我給了張維三個月時間解決財務問題。上周，蘭蔻合約本該到期結束。"
"那為什麼..."
"因為雅詩突然提前比稿。"周墨苦笑，"而張維還沒準備好結束蘭蔻的合作。"
林小諾消化著這個信息："所以...這是個定時炸彈。"
"是的。"周墨走回辦公桌，取出文件夾，"現在你明白了我的處境。"
"您打算怎麼處理？"林小諾直視他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周墨把文件夾遞給了她："這取決於你。"
"我？"
"作為雅詩項目負責人，你有權知道真相，也有責任做出選擇。"周墨的聲音很輕，"舉報，或者保持沉默。"
林小諾接過文件夾，手指微微發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您完全可以..."
"因為我相信你。"周墨打斷她，"從你堅持那個"自我關愛"的創意開始，我就知道你和彆人不一樣。"
雨聲忽然變大，敲打著屋頂和窗戶。林小諾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感覺重若千鈞。無論選擇哪條路，都將改變她在公司的處境，甚至職業生涯。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最終說。
周墨點點頭："明天給我答複。"他看了看窗外，"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家。"
收拾東西時，林小諾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才接聽。
"林小諾？"一個女聲傳來，背景嘈雜，"我是王莉。"
林小諾驚訝地看向周墨，後者挑眉示意她繼續。
"有什麼事嗎？"她謹慎地問。
"聽說你最近春風得意。"王莉的聲音帶著諷刺，"不過彆高興太早，他們從未停止調查那件事。"
"什麼事？"
"周墨當年的"失誤"。"王莉輕笑，"你以為張維是唯一想對付他的人？太天真了。"
林小諾的心跳加速："你到底想說什麼？"
"隻是好心提醒。"王莉的聲音突然壓低，"檔案室最下層抽屜，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密碼和上次一樣。"
電話突然中斷。林小諾抬頭看向周墨："她說..."
"我聽到了。"周墨表情陰沉，"她在挑撥離間。"
"但檔案室裡有什麼？"
周墨沉默片刻，突然拿起外套："一起去看看。"
檔案室的燈光比辦公室昏暗許多。周墨徑直走向最裡側的文件櫃，蹲下身輸入密碼。抽屜滑開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裡麵隻有一個牛皮紙信封，沒有標記。周墨取出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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