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行人紛紛擾擾,吆喝叫賣聲不斷。
“李爺,咱們現在乾啥?”
無臉男意興闌珊,又道:“咱身上一點金子沒有,都剝不成人臉了。”
它話音剛落,便見落陽折返,且身上帶著淡淡血腥味。
李十五打量一眼,問道:“你給那胖子剁了?”
落陽攤了攤手:“我之本意,隻是向他打聽符籙何處來的,沒想到剛一露麵,那胖子就揚言把我當男娘養著。”
“沒辦法,就讓他見識一下,何為真正邪教徒了!”
李十五拇指上眼球睜開,看到落陽身後,又多了一道扭曲猙獰身影,其身形,赫然和方才那胖子一模一樣。
“打聽到了?”,他問。
“自然!”
落陽點頭,又道:“隨我來。”
兩人一妖,在城中穿行片刻,來到一處相對僻靜,且不掛任何牌匾的鋪子,直接走了進去。
隻見其內空蕩,唯有一中年掌櫃,趴在櫃台上眯睡著。
“一張背鍋符!”,落陽拍著櫃台。
“背死罪還是活罪?”,掌櫃抬頭,睡眼惺忪,又道:“大罪還是小罪?”
“小罪,五十金!”
“大罪,二百金!”
“若是死罪,則需五百金!”
李十五聞言輕笑道:“嘖,有點意思啊,掌櫃的,你一天能賣出去多少符?”
掌櫃麵帶嘚瑟:“至少二十張!”
落陽嗤笑:“一個區區十萬人口小城,倒是水淺王八多,能有這麼多人拿的出金子?”
聽這話,掌櫃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世道如此,有錢有權者,肆意妄為,拿錢買命!”
“無權無勢者,搖尾乞憐,隻配替人背鍋!”
“二位公子,若給不起錢,趕緊滾!”
隻是他剛說完,就見落陽一對瞳孔骰子轉動,而後掌櫃頭身分離,畫麵尤為血腥。
落陽輕笑:“可惜了,世上還有第三種人,那便是我這般,不守規矩的人。”
“我好歹是一個邪教徒,豈會聽你在這囉嗦?”
卻是忽然間,李十五手中花旦刀出現,帶著一聲刀鳴,而後猛地一刀,朝著落陽揮砍而去,軌跡之莫測,甚至在空中留下一道淺淺刀痕。
如此近距離,且毫無征兆之下。
落陽腹部頓時被斬出一道深深血痕,猩紅鮮血隨之狂湧!
“李十五,你瘋了?”,落陽捂住腹部後退,麵色蒼白無比,眼中更是難以置信。
另一邊,李十五持刀的手都在發顫。
隻見他幾步走到櫃台旁,滿眼於心不忍的,將那掌櫃頭顱和身軀拚湊在一起。
接著深吸口氣,麵朝落陽怒道:“此城詭異,且可能有十相門修士出沒,這我知道!”
“可這掌櫃,他區區一介凡人,最多是這幕後之人手中的一把工具而已,他何錯之有?”
“且他同樣有著自己家室,有著自己喜怒哀樂,僅是一句話,就被你奪了性命!”
李十五捂著臉,眸中滿是慈悲憐憫:“落陽,我知你是邪教徒,且心狠手辣。”
“之所以與你同行,無非是借機勸你向善,不要作惡太多!”
“可誰曾想,你之惡,已然深入骨髓,無可救藥!”
“你走吧,李某今日留你條命,待下次見你,必定抓你,以慰我大爻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