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回頭:“刁民,這是老子的詞兒!”
老道:“你也是刁民,想害為師!”
李十五:“放屁,明明你才是刁民!”
老道:“你是刁民!”
李十五:“你是!”
“你是!”
“你才是!”
“你是……”
兩者就這樣,不斷重複著。
倒是看得一旁的聽燭,頭上不禁一團黑線湧起,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時間點滴流逝著。
風愈大,雪愈急。
朱九斤蜷縮在一旁雪地中,冷得直打哆嗦。
聽燭突然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把這‘獄人’帶來的,畢竟其中,有你那些曾經命隕的師兄弟們。”
“所以,謝你信我這一次。”
“畢竟,我真沒辦法了。”
李十五:“廢話少講,你確定自己要以‘賭’的方式,再次為大爻‘開新天’?”
“你沒有當初縱火教那枚古怪骰子,怎麼邀‘天’對賭?”
“最關鍵是,若是我再次代‘天’對賭,站在那賭桌之上!”
“這後果,你想過沒有?”
此言一出,聽燭不再作聲。
隻是盯著身前那根白燭,望了又望。
終於,隻見他眸中有一縷精光綻放,仿若能撼動這天地,攪他個天翻地覆。
“賭了!”
他語氣很輕,卻仿若驚雷猛然間炸響。
燭火依稀在他眸中跳動,帶著一種前所未有之決絕。
“大爻已成這般模樣,人族也已不存。”
“這一切的一切,即使再糟糕,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況且,我並不修賭,更不是縱火教那一群嗜賭而生的瘋子。”
話音一落,聽燭徑直起身。
接著聲似洪鐘,蕩然而起,震徹整個大爻三十六州。
“我以‘聽燭’之名,以大爻國師之尊,再開新天。”
“我人族已亡,僅剩下‘偽’!”
“大不了,讓我‘偽’族再死一次!”
頃刻之間,一道道目光,自大爻四麵八方朝著此地來,他們是日月星三官,其他兩大國師……
不止他們,如今大爻眾修,甚至退化成‘偽’的大爻百姓,聽到這動靜,皆是麵向卦宗方向望來。
棠城,星官府邸。
白晞天青道袍無風而揚,緩緩開口:“拖以待變,莫過於此。”
“這變化,終究是等來了啊。”
“本星官倒是要看看,卦宗全員舍生忘死之下,究竟又能迸發出何等風采!”
一瞬間,身影就此消散。
不止是他們,甚至諸多修士,急得宛若熱鍋上螞蟻一般,瘋狂朝著各地星官府邸而去。
他們目中光芒閃爍,似竭力想抓住這份來之不易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