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道:“十五,惡氣修行法名為‘向內求’!”
“向內,也就是向己。”
“所以,一切都是隻能靠自己,絕不能假借於外人之手。”
“你,現在明白了?”
李十五忙道:“屬下愚昧,謝公子指點迷津!”
金鐘搖頭:“這濁域說到底也就是一處牢獄,地盤雖大到不可測,卻是鳥不拉屎的窮苦之地,不能與‘山上’相比。”
“我說的這些,其實並不算什麼秘密。”
“對於你等而言,卻是如獲天音。”
“這也難怪,山上之人視你等為賤民,甚至不將你們看作為人了。”
李十五倒是樂嗬一笑:“公子,我本就不是人,真的,我真不是人!”
另兩青年見這架勢,連忙乾咳一聲:“十五兄弟,彆太過了啊,咱們三兒就彆玩勾心鬥角爭寵這一套了。”
金鐘笑道:“無事!”
“隻要入了我眼,定不會虧待你們!”
“好比你們三雖是濁域之民,本公子卻是給你們賜下了官身,自此之後與那些賤民們有了天壤之彆。”
說罷便是手負身後,緩步朝著雪穀深處而去。
種仙觀橫梁之上。
“逃!”
“危!”
烏鴉嘴一直在叫喚,從始至終就沒有停過,遠超以外任何一次,甚至隱約帶起一種苦苦哀求的感覺。
李十五不懂,老道也不懂。
“徒兒,你到底惹什麼事了?”,老道不再嬉皮笑臉,接著道:“我怎麼覺得,它像是在提醒你,彆走上某一條岔路呢?”
李十五不語,隻是默默跟在金鐘身後。
唯有他身上那道誰也看不見的血色狗影,愈發活靈活現,幾近呼之欲出。
片刻之後。
金鐘帶著三位鎮獄郎,找上一位貌美女修。
“公……公子,您有事嗎?”,女修不斷後退,眸中驚懼之色,已是溢於言表。
隻因她看到,金鐘正慢條斯理的,在穿著他那一件透明無垢蓑衣。
“你懷孕了?”,金鐘道。
“沒……沒!”,女子忙搖頭。
“孩子父親是誰?”,金鐘滿臉微笑,一步步靠近著。
“他……他不在這裡!”,女修腳步頓住,隻因背後是那冰冷岩壁,她已無路可退。
金鐘搖頭:“哎,那可惜了,不能一家三口團聚!”
接著溫柔道:“聽話,把眼睛閉上!”
金鐘取出那根銀線,輕輕纏繞在女子脖頸之上,雙手隨之開始用力,帶起一道道鮮血狂湧。
他嘴唇輕抵在女修耳邊:“放心,本公子之後就去找你相公!”
那隻畸形惡嬰,不知何時已重新破開金鐘胸膛,拖著三根臍帶,坐在金鐘肩上。
“咯咯咯!”
它一聲聲怪笑著,似在與女修呼應。
女修叫得越慘,它笑得越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