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道君卻是怒吼一聲,眸中憋憤之意已然凝成實質:“為何?為何?”
“他李十五明明是以我為原身寫出的人,可為何他麵都不露,就能屢次將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女聲忙勸道:“道君莫惱,他心黑著呢,所謂心黑者自有天收,道君你衣不染塵就好!”
妖歌冷哼:“嘖,還唱雙簧呢,隻是妖某我,依舊不信!”
“……”
另一邊。
千丈深雪穀之中。
金鐘一襲華麗金色長袍,外邊又套著一層無垢蓑衣,手持一柄近人高的大錘。
此刻他好似凡人鐵匠一般,對著雪地中一具不成人形的屍骨猛砸,一錘接著一錘,那猩紅血跡如一朵朵紅梅綻放,是如此觸目驚心。
“呼!”
金鐘鬆了一口氣,緩緩停下手來。
在他肩頭,那隻畸形惡嬰不停‘咯咯咯’笑著,顯得驚悚至極。
金鐘笑道:“這隻惡嬰,其實是本公子心中各種惡念纏繞,具現出來之後模樣。”
“隻是,那又如何?”
“本公子父親是山官,我生來便是站在無數人不可企及之高度,我隻需,怎麼舒服怎麼來就是。”
金鐘接著問道:“我今夜殺了多少了?”
一青年忙道:“回公子,一共過去五個時辰,殺了二百一十二人,其中女修七十二人,且用殺人手法二十二種!”
金鐘點了點頭:“這濁域入了冬之後,夜愈長,白晝愈短,此刻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
說罷,好似一頭饑渴難耐,滿眼猩紅惡狼一般,朝著雪穀其它地方搜尋而去。
青年笑道:“公子,咱們之前,已經做案好幾次了吧,這一次場麵還算小的,之前可是擂起數座人頭塔。”
“一把火點燃之後,燃了十天十夜都不曾熄滅。”
金鐘回過頭:“嗯?”
“本公子殺人,是作案?”
青年聞聲,忙狠狠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公子恕罪,公子殺那些賤民,是對他們恩賜,是他們十世修來的福緣!”
一旁,李十五抬頭望了望。
這張烏鴉嘴,這次可是叫得太久了,已經數個時辰不曾停過一聲,聽得他心煩意亂,頭疼欲裂。
“徒兒,要不你找個機會走人吧,為師不怪你見死不救了!”
老道滿臉憂心忡忡,“還有,順道兒把種仙觀讓給為師,這東西你真把持不住的。”
李十五不理,隻是對著妖歌滿臉堆笑:“公子,您可曾聽過雙簧祟?就兩隻半人高的小矮子,一紅衣,一白衣。”
“嘖,你打聽祟乾嘛?”
“實不相瞞,它倆口口聲聲嘲笑我是臭外地的,來這兒要飯來了!”
金鐘:“有趣,講來聽聽!”
“是!”
雪穀暗無天日,唯有雪花飄落,狂風呼嘯。
進入其中的修士,他們宛若那待宰羔羊,在金鐘這個元嬰惡修手中無任何還手之力,更何況其是山官之子,手段寶物數之不清。
又是數個時辰之後。
金鐘揚了揚手:“今夜,還算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