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台之上。
李十五眸中血絲密布,不斷剝著身上燒焦的‘殼’,每剝一次,身後就多出一隻黑火祟獸。
至於他自己,身上黑的紅的交織,那副模樣怕是常人望上一眼,就得夜夜噩夢不斷。
又是一炷香過後。
李十五渾身再無一塊好肉,他此刻狀態,竟是和曾經剝皮種仙時無任何差彆,活像一隻被剝了皮的紅猴子。
然而,他望著台下隻是靜靜吐出兩字。
“繼續!”
也是這時。
隻見一團團黑火祟獸,密密麻麻從一位位百姓身體中跑了出來,真的有三萬多隻。
它們渾身顫著,皆朝著李十五卑躬屈膝,似被其那種狠勁兒徹底嚇住,再不敢與之相對。
“滾!”,李十五怒喝一聲。
又朝台下妖歌道:“姓妖的,這玩意兒怎麼殺?”
妖歌卻道:“善……善蓮兄,這東西不用殺,挺有用處的!”
“它們本體為一團團黑火,能互相融合,隨意變化,它們現在被你鎮住了……”
李十五喃喃一聲:“隨意變化?”
接著目光落在這一隻隻祟獸上,口吐二字:“化袍!”
隨著他話音落下。
頃刻之間。
一隻隻黑火祟獸衝天而起,它們互相融合,化作一團翻騰不休的黑色烈焰,在半空中盤旋、扭曲、凝聚,最終緩緩下沉。
最終,竟是化作一件漆黑如墨,周遭繚繞黑色烈焰的一件道袍,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妖冶,詭譎氣息。
片刻之後。
李十五頭也不回,冒著鋪天蓋地大雪,就這麼朝著城外而去。
他身著黑色祟袍,耳懸棺老爺,甚至一如以往那般,不咋愛穿鞋。
“善……善蓮兄,等我啊!”,妖歌提著一籃饅頭,好似逃荒的一般,緊緊跟在身後。
他追上去道:“善兄,這對妖其實還有個名字。”
李十五:“什麼?”
妖歌:“欺軟怕硬妖!”
“你應該也看到了,它們喜歡耍狠,比如通過一些自殘方式來恐嚇彆人。”
“若遇到沒有它們狠的,那就使勁欺負,甚至將它們欺負至死,如那些凡人百姓。”
“若是遇到比它們更狠的角色,就立馬認慫,嚇得都不敢動彈,好比遇到善蓮兄你。”
“所以此祟,還有個彆名,叫‘欺軟怕硬’。”
“因此你身上這件道袍,也可稱之為‘欺軟怕硬袍’。”
李十五:“……”
妖歌頓了一下,接著道:“此祟欺軟怕硬,若是將來遇到比善蓮兄更狠的角色,說不定有叛主反噬之心。”
“還有我覺得,善蓮兄你與此袍並不相搭,那賊人李十五還差不多……,要不你脫了吧!”
“還有,你剛剛受了那麼重的傷勢……”
李十五頭也不回道:“妖兄不懂,我要以自己一顆善心,來渡化這一件‘欺軟怕硬袍’,不得再讓其為禍世間。”
“至於傷勢,無甚大礙!”
妖歌點頭:“原來如此,你之大義,我是佩服的。”
李十五道:“你之修為,真的能隨時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