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氏一族!”
肆歸客笑聲令人發寒:“嘖,這一族所做的每一件事,怕都是在打破人族之下限啊!”
說著,目光落在胖嬰之上。
“胖爹,你死線已斷了一根了!”
胖嬰脖頸一縮:“然……然後呢?”
肆歸客道:“若是我再斷你三根死線,小子,你就成了那人形人參,對於一切生靈而言,都是那大補之物。”
“當然,我等對這類人還有個單獨稱呼……肉果!”
一時間,在場眾修麵麵相覷。
肆歸客道:“斷人四根死線後,這人便得了長生,從此成了‘肉果’!”
“食其肉,飲其血,能血肉重生,延年益壽。”
“所以結局無外乎一個,被人抓住圈養,當作牲畜一般放血割肉,想死也死不掉。”
肆歸客搖了搖頭:“那十根死線,是生靈與生俱來一道道枷鎖,每斷一根,便是能讓生靈蛻變一次。”
“接連蛻變四次,可不得成‘肉果’嗎?”
他望著眾人:“爾等現在明白,為何一名‘必修’,並不能隨意斬斷他人‘死線’了吧!”
“一,斷他人死線,我等需代他人承災。”
“二,對方從此淪為‘肉果’,結局大多淒慘。”
李十五幽幽道:“前輩,按你這說法,你如今不同樣是‘肉果’嗎?”
肆歸客:“對,沒錯!”
他話音陡然間一沉:“隻是爹啊,你知道要抓住一名‘四線必修’,需付出何等大的代價嗎?”
“且也從未有人想過,將一名‘必修’當作‘肉果’來看待。”
李十五默不作聲,隻是盯著對方那件繡有娃娃的道袍若有所思,他是否能學上一學?
這時,趙守靈一步站了出來。
不卑不亢道:“這位前輩,話已至此!”
“所以今日,你待如何?”
肆歸客低下頭去,莫名歎了一聲。
“哎,今夜,我話確實有些過於多了。”
“隻是就像我所說的,我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人族了,所以一時間忘乎所以,話多了那麼一點。”
李十五肆機問了一句:“所以前輩,你如今身在何地?為何不回人之山?”
聽到這話,肆歸客一張寡瘦黃臉之上,莫名多了些許愁意,且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落寞與懷念。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似有千鈞之重。
“我早已……無家可歸!”
“人之山?嗬,這地方,早就不屬於我了。”
“我肆歸客,永遠也回不來了,永遠……”
眾修見此,不由麵麵相覷,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妖歌試探著道:“回不來?這沒道理啊!”
“前輩,人之山就在這裡,以你修為,回來不是輕而易舉?”
豈料肆歸客聽這話,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盯著自己道袍繡著的娃娃像,眼神仿佛吃人般道:“我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都是他害的,是他!”
隨著他話音一落。
隻見地上停放著的一口口空鐵棺材,突然猛烈晃動起來,且綻放出縷縷動人心魄般的奇異光澤。
“善蓮……”
妖歌吼了一句,隻是話未講完,就連著身後白色光人一起,被吸入一口鐵棺材之中,接著棺材蓋嚴絲合縫落下,將他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