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斬第五根死線？”
望著這一幕，李十五心神晃動，繼續道:“不……不會這般巧吧，我等到了這裡，就遇到前輩您必修破境？”
肆歸客冷哼一聲:“爹啊，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於千百年前，便有把握斬斷第五根死線，隻是被一些瑣事纏身罷了，畢竟寄人籬下，即使我也太多身不由己。”
“倒是今夜，我感知到這城中闖入生人，因此才以一道化身顯露你等眼前，且順帶斬第五根死線！”
肆歸客深吸口氣，眸光深邃無比。
喃聲道:“這麼多年，應該夠了吧！”
隻見城中，那十萬多口鐵棺，齊刷刷衝天而起，橫陳在百丈空中，宛若遮天蔽日一般。
而這些棺中，是一位位被斬了死線的百姓，更是一顆顆人形‘肉果’。
肆歸客抬頭望著這一幕，不由一聲聲大笑起來，笑得肆意，笑得令人膽顫。
隻見他猛一揮手，一道磅礴之力自其掌心迸發而出，朝著空中那十萬口鐵棺席卷而去。
霎時間，一口口鐵棺在這種不可抗拒之力下，開始一寸寸融化，連帶著其中一顆顆‘肉果’一起。
漆黑的鐵汁，鮮紅的血液，肉與骨融化後交織而成的混合之物，就這麼散落在空中，勾勒出一幅混亂，詭譎，恐怖到極致的畫卷。
甚至從始至終，連一句哭喊聲都是沒來得及發出，這一顆顆‘肉果’就落得個如此下場。
李十五，繪族焚香，抬頭愣愣望著這幅畫麵。
隻見半空中散落的鐵汁，鮮血，肉骨泥，魂魄……，它們開始緩緩聚合起來。
最終，化作一把黑紅交織，泛著一種動人心魄光澤，似能斬斷一切的千丈之刃。
“哈哈哈～”
肆歸客依舊這麼一聲聲笑著。
“眾生皆苦，生死自有定數！”
“若非我斬斷他們死線，承接他們因果，在這般滄海桑田之下，怕是他們早成了路邊一抔黃土，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又何來‘肉果’之成就？”
“受我因，承我果。”
“今日，吾以十萬‘肉果’為薪，斬第五根死線，至此破凡登真，再不受束……”
隨著肆歸客話音落下，空中那一柄千丈巨刃，猛地揮動起來，裹夾著無儘煞氣，諸多因果，朝著其天靈上第五根死線斬去。
“哢～”
死線與巨刃相撞之下，帶起一道刺耳之聲響起，似某種桎梏即將崩碎。
哪怕李十五焚香兩個，都是忍不住的雙手捂耳，神魂沸騰不息，軀體顫抖不停。
然而肆歸客，卻是原地盤坐下來。
在他軀體遭受，一層柔和白光緩緩流淌而出，宛若一道屏障般，將他緊緊護在中央。
李十五忙道:“前輩，您在這裡的隻是化身，斬掉化身死線，難道也算破境成功？”
肆歸客目不斜視:“這死線，無論化身或是本體，隻要有那本事斬斷，就算！”
在他頭頂，巨刃與第五根死線，依舊激烈相爭著，相接處更是有一道道芒在劇烈燃燒。
李十五又道:“前輩，城中這十萬口鐵棺，十萬顆‘肉果’，是您一開始就準備用來破境的？”
肆歸客冷哼一聲:“並非如此！”
“我從前，也不想這般對他們的。”
“這一切，皆是我胸口娃娃鼓搗出來的，是他害得我如此做的。”
“已至於我斬斷他們四根死線，又將他們封入鐵棺之中，不斷重複憋死這一過程。”
“不過！”，肆歸客話音一頓，“今夜在徹底殺死他們之前，我已放這些‘肉果’出來透了次氣，也算是對他們仁至義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