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台懸浮於雲海之上,台邊的雲紋石柱刻滿曆代強者的名字,最頂端的“白澤”二字已被歲月磨得淺淡,卻仍透著一股俯瞰眾生的威嚴。今日,這裡將迎來百年一遇的巔峰對決——七轉宗師極境的石風眠,對戰領悟白虎帝術的楊辰。
觀禮台早已坐滿各大門派的修士,連隱世多年的玄塵長老都拄著拐杖來了,渾濁的眼睛望著台上,似在期待什麼。李意卿站在台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穗,她知道,這場對決不僅是勝負之爭,更是兩種道的碰撞:石風眠的“無劍勝有劍”,對陣楊辰的“帝術之威”。
石風眠緩步走上風雲台,一身洗得發白的素衣,腰間彆著個酒葫蘆,手裡沒拿任何兵器。他看起來像個尋常老者,唯有雙眼開合間,偶爾閃過的精光,泄露出七轉宗師極境的底蘊。“楊辰小友,”他聲音平和,像在跟鄰家晚輩說話,“老夫已三十年未動劍,今日便以指代劍,陪你走幾招。”
楊辰拱手行禮,罪人之劍斜背在身後,劍鞘上的白虎紋路隱隱發亮:“石前輩承讓。”他能感覺到,石風眠周身的氣息看似平淡,實則已與風雲台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都能引動風雲,這是七轉宗師“天人合一”的境界,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對手都強。
裁判長老的聲音在雲海間回蕩:“對決開始!”
石風眠並未率先出手,隻是站在原地,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隨意地搭在身前。他的氣勢不斷攀升,風雲台周圍的雲霧開始旋轉,形成一道巨大的氣旋,仿佛整個天地都成了他的劍鞘。觀禮台上響起低低的驚歎——這是石風眠的成名絕技“天地為鞘”,據說他三十年未出劍,便是因為尋常兵器已承不住他這股與天地共鳴的力量。
楊辰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運轉,白虎帝術悄然啟動。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他背後卻緩緩浮現出一道白虎獸影:巨獸通體覆蓋著雪白色的毛發,每一根都如精鋼打造,額間的“王”字紋路泛著金芒,雙眸半睜半闔,透著俯瞰眾生的威嚴。這並非之前戰鬥中那狂暴的戰鬥形態,而是沉靜如淵,仿佛亙古就屹立在那裡的守護神。
就在白虎獸影出現的刹那,石風眠搭在身前的手指猛地一頓,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原本與天地共鳴的氣息竟出現了一絲紊亂。他死死盯著楊辰背後的白虎虛影,嘴唇微動,像是在喃喃自語什麼。
觀禮台上的玄塵長老猛地直起腰,拐杖重重戳在地上:“是白虎帝術!真的是白虎帝術!”
石風眠的目光從白虎獸影移到楊辰臉上,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複雜,有震驚,有敬畏,還有一絲釋然。他緩緩放下手指,周身旋轉的氣旋漸漸平息,那股引動天地的氣勢也收斂了回去。
“老夫輸了。”石風眠的聲音帶著一絲悵然,卻異常堅定。
全場嘩然。
“石前輩,您還未出手!”有年輕修士忍不住喊道。
石風眠擺擺手,看向楊辰背後的白虎獸影,眼中滿是追憶:“三十年前,老夫曾有幸得見白澤帝君的一縷殘魂,他說過,白虎帝術的真諦不在殺伐,而在守護。剛才那道獸影,有帝君當年的神韻——它看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到的不是敵意,是包容,是讓天地萬物各安其位的秩序之力。”
他頓了頓,看向楊辰:“老夫的‘天地為鞘’,追求的是與天地共鳴,卻始終在‘掌控’天地靈氣;而你的白虎帝術,是與天地共生,是‘守護’而非‘掌控’。這道境界的差距,無需再比。”
楊辰也有些意外,他能感覺到石風眠的靈力仍在巔峰,若真動手,自己未必能勝。但他看著石風眠眼中的坦然,突然明白:真正的宗師,從不執著於勝負,隻追求道的真諦。
石風眠走到台邊,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大口,朗聲道:“今日方知,老夫困在‘天地為鞘’三十年,竟是走了岔路。楊辰小友,這風雲台的頂端,該刻上你的名字了。”
觀禮台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玄塵長老笑著抹了抹眼角:“白澤帝君的傳承,終於有人接得住了。”李意卿望著台上那道年輕的身影,以及他背後沉靜威嚴的白虎獸影,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笑。
楊辰收起白虎帝術,背後的獸影緩緩消散。他走到石風眠麵前,認真地說:“前輩的‘天地為鞘’仍有可取之處,若能融入守護之意,或許能更上一層樓。”
石風眠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竟能點醒老夫!走,喝酒去,老夫請客!”
兩人相視而笑,一前一後走下風雲台,留下滿場驚歎與議論。風雲台頂端,“白澤”二字旁邊,仿佛已隱隱浮現出一個新的名字,而那道白虎獸影,也成了所有修士心中難以磨滅的印記——那是屬於守護者的,真正的帝術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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