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天鼎縮成巴掌大後,楊辰將其托在掌心,鼎身的九色火焰漸漸斂去,露出底層細密的紋路。沈清辭湊近細看,忽然指著鼎底一處凹陷:“這裡好像刻著字,被灰蓋住了。”
周老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凹陷處漸漸顯出三行古字:“地脈為基,心火為引,缺一不可。”字痕很深,像是用靈力硬生生刻進去的。
“地脈為基?”墨塵摸著下巴,“難道這鼎不止靠靈火,還得接上地脈才能完全激活?”
淩霜的赤霞劍突然指向山腳:“你們看,剛才靈脈暴走的地方,地麵裂開道縫,裡麵泛著綠光。”
眾人趕到裂縫邊,一股溫潤的氣息從下往上湧,楊辰掌心的煉天鼎突然震動,鼎底的紋路亮起,竟與裂縫中透出的綠光產生共鳴。“是地脈靈氣!”他眼神一凜,將鼎貼近裂縫,鼎身瞬間漲大,三足穩穩落在裂縫邊緣,鼎底恰好扣住裂口。
“嗡——”
鼎身的九色火焰重新燃起,順著裂縫往下延伸,像九條光帶紮進地脈。原本躁動的綠光漸漸平穩,裂縫周圍的地麵不再震動,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可就在這時,鼎底突然傳來“哢”的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怎麼回事?”沈清辭扶住險些被震倒的楊辰,隻見鼎底邊緣滲出絲黑氣,“是戾氣!它藏在地脈深處!”
周老鐵杖一頓,杖頭抵住鼎身:“殘記裡提過,煉天鼎能淨化戾氣,但如果戾氣積得太深,會反過來腐蝕鼎身。這裂縫下的戾氣,怕是攢了上百年。”
墨塵突然指著鼎底:“快看!那些字在變!”
原本的三行字正被黑氣吞噬,新的字跡在旁邊浮現:“戾氣蝕鼎,需以‘同心血’淬之。”
“同心血?”淩霜皺眉,“是要我們幾人一起滴血?”
楊辰沒說話,隻是割破指尖,將血滴在鼎底。血珠剛落下就被黑氣灼成白煙,他眉頭緊鎖:“不行,單一的血擋不住。”
沈清辭立刻跟著滴血,她的血混著楊辰的血落在鼎底,竟在黑氣上燒出個小缺口。“有用!”她眼睛一亮,“看來要所有人的血才行!”
墨塵、淩霜、周老陸續滴血,五人血珠在鼎底彙成個小小的血團,像顆紅心般抵住黑氣。鼎身的震動漸漸平息,九色火焰燒得更旺,將黑氣一點點逼回地脈深處。可就在血團快要將黑氣完全包裹時,鼎底突然下陷,露出個暗格。
“裡麵有東西!”墨塵伸手去掏,摸出個巴掌大的玉盒,盒身刻著和鼎底一樣的紋路。
玉盒打開的瞬間,一股極淡的異香飄出,裡麵鋪著塊絲綢,放著枚青銅鑰匙和半張殘破的地圖。地圖上標著個紅點,旁邊寫著“鎖靈淵”。“是另一處地脈節點!”周老指著鑰匙,“這鑰匙怕是用來開鎖靈淵的機關。”
楊辰將玉盒收好,鼎身的黑氣已經退去,重新縮成巴掌大。他看著鼎底新浮現的字——“鎖靈淵藏鼎心,集齊可喚鼎魂”,若有所思:“看來煉天鼎的秘密不止這些,這鼎心……”
話沒說完,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玄鐵衛將領帶著人趕來,手裡捧著個錦盒:“大人,城主說這是從府庫密室找到的,說與煉天鼎有關。”
錦盒裡是另一半地圖,拚在一起恰好是張完整的九州地脈圖,鎖靈淵的位置在圖中央,旁邊還標著行小字:“鼎心化形,需渡三劫。”
“三劫?”沈清辭將兩半地圖疊好,“看來咱們得去鎖靈淵一趟了。”
楊辰握緊掌心的煉天鼎,鼎底的同心血痕泛著微光。他忽然想起剛才玉盒裡的絲綢上繡著朵花,花瓣數量正好和他們人數一樣,心裡隱隱覺得,這趟鎖靈淵之行,恐怕不隻是找鼎心那麼簡單。
鼎身輕輕顫動,像是在催促。九色火焰在鼎內轉了圈,映得眾人臉上都帶著層金光,地脈深處傳來聲悠長的歎息,像是沉冤得雪的老者在道謝。
“走吧。”楊辰將鼎揣進懷裡,鑰匙在指尖轉了圈,“去鎖靈淵,看看這鼎心到底是什麼。”
墨塵收起地圖,忽然笑了:“說不定鼎心是個活物呢?殘記裡說上古神器都有靈,煉天鼎活了上千年,總得有點脾氣。”
淩霜的赤霞劍輕鳴一聲,劍穗銅鈴晃出細碎的響,像是在應和。沈清辭往藥簍裡塞了把剛長出來的靈草,周老則拄著鐵杖走在最前麵,杖頭的銅環叮當作響,在寂靜的山道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地上,映出五個交疊的影子,像朵五瓣花。煉天鼎在楊辰懷裡微微發燙,鼎底的同心血痕與他血脈相連的地方,正悄悄生出絲金色的紋路——那是鼎魂蘇醒的征兆,隻是此刻沒人注意到罷了。
鎖靈淵的方向,雲層翻湧,像是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而煉天鼎的暗格裡,除了鑰匙和地圖,還藏著片極小的鱗片,閃著和楊辰麒麟紋一樣的金光,在絲綢下輕輕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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