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家夥挺能折騰的，把你們每一個人都分開調派，各管一攤子事，他好穩坐釣魚台，真是個老狐狸。”陸浩評價道。
衝虛道長這種管理手段，最大的優勢就是彼此間相互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哪怕時間長了，即便能察覺到一些端倪，也沒人敢去捅破那層窗戶紙，而這些工作又通過衝虛道長去運作，誰負責的事情要是出了問題，另一方那邊便能及時發現，衝虛道長就能輕鬆掌控全局。
“這就是道長的高明之處，他不僅懂得如何駕馭我們這些人，他還懂得易經五行和八卦，天時地利，星宿雲盤，能掐會算，他還經常夜觀天象，每逢良辰吉日，他還會沐浴焚香，起卦占卜，魏世平很吃這一套，非常信他，他的名號可不是空穴來風……”戈三提到衝虛道長，話語間再次多了起來。
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衝虛道長確實有兩把刷子，否則不可能被安排坐到這個位置上，掌控他們這些人。
陸浩聞言，再次被驚訝到了，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居然懂得這些，這人還真是不簡單。
緊跟著，陸浩言歸正傳道：“你還是接著剛才的話說吧，你有沒有發現替他管錢的人到底是誰？哪怕是你的猜測都可以，至少給我一個方向。”
“陸縣長，你那麼聰明，你完全可以猜猜，這個人既然是搞會計和財務的，那麼肯定不可能是一個人，衝虛道長安排他辦事，他手下肯定也得有人，甚至還得有人幫他遮掩洗錢的事，就算行賄，也得有公司來分飾門麵吧，最起碼不能讓人天天一個人晃悠吧。”戈三彆有深意的提醒道。
陸浩思考了幾秒，馬上想到了一家公司：“輝煌集團？”
要知道經濟上的事情，一直都是薑書傑在負責偵查，不管是死去的項美齡，還是被抓的廖強，以及盛世傳媒和幾個皮包公司，他們都在通過各種虛假合同和業務往來在洗錢。
薑書傑還查到盛世傳媒跟輝煌集團也有業務往來的合同，而且金額都不小，他已經在查了，隻是目前還沒有發現問題，所以戈三這麼一說，陸浩第一反應就是輝煌集團。
雖然兆輝煌在聚寶齋的事情上，幾乎沒有拋頭露麵，甚至也沒發現對方動手，但不代表這隻老狐狸沒有行動，當初唆使演員喬晶晶陷害他的事情上，他們就已經發現了兆輝煌的影子，隻是兆輝煌比較陰險，一直讓項美齡在前麵接觸喬晶晶，反而把自己狐狸尾巴藏了起來，陸浩對兆輝煌的印象一直很差。
現在他按照戈三的暗示，本能懷疑會不會是兆輝煌充當了衝虛道長的“右護法”，在利用輝煌集團的業務幫忙洗錢。
可是兆輝煌以往挺高調的，這種人不太符合戈三說的低調特征，看樣子很可能另有其人。
很快，戈三的話便驗證了陸浩的猜測。
“沒錯，是跟輝煌集團有關，但肯定不是兆輝煌，據我這些年的觀察，衝虛道長應該把這個人安排進了輝煌集團裡麵，負責操控經濟洗錢的事，同時還方便按照領導的指示，進行利益輸送。”
“兆輝煌應該一直在配合對方，同時他從中也能獲取好處，以往衝虛道長打電話，我聽到的，都是什麼公司業務啊，或者財務預算等等這類的，所以人肯定是在公司裡了。”
“整個金州省，又能給他提供身份，還能掩蓋這些事，同時公司還要有業務盈利，並且還要跟他們走得近，被他們所信任的公司，隻有兆輝煌的輝煌集團，我甚至懷疑輝煌集團成立的時候，甚至到後麵逐步發展起來，都是為了掩蓋他們洗錢行賄的犯罪事實。”
“你要是想查出來衝虛道長身邊另一個為他鞍前馬後的人，一定要從輝煌集團下手，可以查查輝煌集團內部的一些高層和中層，嘗試去分析哪些人比較可疑，或許能發現誰最有可能是衝虛道長的心腹，我隻能給你們提供這個方向，應該不會錯。”
戈三的思維邏輯還是挺清晰的，知道哪裡是突破口，即便衝虛道長沒有給他說過這些，但這麼多年的接觸，衝虛道長在金州省的一些關鍵布局，他還是能猜出一二的。
光靠他說的這些，就足以在未來給衝虛道長製造麻煩了，哪怕他死了，他也要在這些人的身邊埋下隱患。
陸浩也知道這個關鍵線索的重要性，這對專案組和經偵總隊後續查案，可是有很大幫助的，他這一趟真不白來。
“謝謝，我真沒想到你會告訴我這麼多。”陸浩感激道，他本來以為戈三說的事都會很保守，或者還需要自己在費口舌，對方才會說出來，沒想到戈三並沒有在他麵前賣關子。
“我能說的基本都說了，有些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戈三從包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猛喝了幾口問道，緊跟著他還看了下手表，似乎在留意時間。
陸浩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就怕是針對自己，要對他下手，陸浩連忙抓緊時間，匆匆追問道：“你彆著急，我還有一件事，邵長柱的情況，你不打算跟我說說嗎？”
戈三下意識搖頭道：“陸浩，邵長柱真不是我派人殺的，你不要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我要是想殺他，就不會派人幫他躲藏，還幫他轉移地方，金明貴懷疑是白初夏在幕後買凶殺人，你跟白初夏私下應該走得挺近的，我猜你們早就穿一條褲子了吧，這些事，你應該心裡都有數，又何必問我。”
陸浩敢去問，就料定戈三會這麼說，他馬上抓住機會，反問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白初夏為什麼非要殺邵長柱？他們以前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她殺邵長柱肯定是有理由的，我想你心裡應該清楚吧，邵長柱乾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聽陸浩說完，戈三神色大變，整個人的臉上充滿了驚愕，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陸浩，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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