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涵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渡我身上,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現出來。
離得更近了,她越發覺得這少年雖然外表狼狽,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靈動,言談舉止間似乎有種……與年齡和身份極不相符的端莊與神聖?
而且,看著他真誠道謝的模樣,王維涵竟覺得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這太反常了!
王維涵心中一凜,立刻收斂心神,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玄奘,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還是有什麼特殊之處?練家近些時日雖然跋扈,也不至於因為你撞破這點醜事便非要殺你滅口不可,你是否還有所隱瞞?”
渡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女人直覺好生敏銳。
他麵上卻裝出幾分惶恐和委屈:“小姐明鑒,小的真的隻是個普通苦力,除了撞破他們做假賬,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或許……那牧場還有彆的問題,他們怕查?”
這問題,渡我自然沒辦法實話實說,隻能巧妙地將話題引回練家的罪行上。
王維涵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那副樣子不似作偽,加之自己那莫名的心緒波動讓她有些心煩意亂,便也不再深究。
“算了,你好好待著吧,沒事,彆隨意走動。”王維涵壓下心頭異樣,快速交代了一句,便近乎有些倉促地轉身離開了廳堂,仿佛再多待一刻都會有些不自在。
看著王維涵匆匆離去的背影,渡我臉上的惶恐和感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嘿,這小妞,有點意思……好像還挺容易害羞?”他摸了摸下巴,隨即又啐了一口,“呸!佛爺我現在這德行,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的心思很快回到了現實。
暫時安全了,但也僅僅是暫時。
寄人籬下絕非長久之計,這位王小姐能護他一時,護不了一世。
而且,他對古越城人生地不熟,現在城內也不安穩,什麼練家、王家、城主府、拓天城各方勢力糾纏,他一個毫無根基的小蝦米,隨時可能再被卷進去碾碎。
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必須儘快恢複一定的自保之力!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虔都……必須回虔都!”他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精光。
那裡是他經營了十幾年的老巢,雖然上次被白輝打了個措手不及,鋃鐺入獄,但也因為天龍的網開一麵,他沒有被搜魂留在虔都的那些後手都還在?
彆的他目前用不到,但在虔都外城居民區的一個秘密據點裡,他還埋藏著一批資源!
包括一些仙魄和幾件白色品質的無條件裝備!
正好是兵卒試煉的剛需!
原本是用來應對家裡那個討喜的小侄子的!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用上了。
通過了兵卒試煉,成為了正式超凡者,他才算勉強有了取回剩餘寶物的資格。
因此,雖然返回虔都風險極大,那裡是鱗國的中心,多位聖者的地盤,熟悉他靈魂氣息的強者也不少,但富貴險中求!
與其在古越城這等邊境小城提心吊膽地掙紮,不如搏一把,回到最危險也最熟悉的地方去。
“就這麼定了!”渡我握了握拳頭,小眼睛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和鬥誌。
他開始仔細盤算起來:如何說服王維涵幫他弄到離開古越城的路費?如何避開練家的眼線?選擇哪條路線返回虔都最安全?到了虔都後又如何避開那些強者,悄無聲息地取回那批寶藏?
一個個念頭在他腦中飛速閃過,一條看似冒險卻又蘊含著生機的計劃,逐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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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爺我的運氣,看來還沒到頭!
……
渡我在王家據點小心翼翼地待了兩日。
這兩日裡,他深居簡出,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幾乎從不踏出廂房半步。
他利用這難得的安寧時光,仔細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不斷完善著返回虔都的計劃,甚至已經開始琢磨如何用那點可憐的啟動資金,在虔都底層重新站穩腳跟。
順帶著,還利用院內的設施將武藝撿回來部分。
那位王維涵小姐似乎事務繁忙,自那日匆匆離去後便再未現身,隻吩咐老仆按時給他送來飯食,這正合渡我心意,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
然而,命運的齒輪似乎總喜歡在他以為能稍作喘息時,猛地加速轉動。
第三日黃昏,夕陽的餘暉尚未完全褪去,古越城北方天際,那片終年籠罩著淡淡血色霧氣的連綿山脈——血霧山脈,突然發生了異變!
一聲尖銳刺耳、非人般的嘶嘯猛地劃破長空,震得整個古越城都嗡嗡作響!
緊接著,一片濃鬱得化不開的血色陰雲從山脈深處急速湧出,如同決堤的血海,朝著古越城洶湧撲來,那血雲之中,無數扭曲、猙獰的身影若隱若現,腥臭汙濁的氣息即使隔得老遠也能隱約聞到!
“敵襲!!是惡濁!血霧山脈的惡濁潮來了!”城牆上,了望塔的守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警報,鐘聲淒厲地響徹全城。
城內瞬間大亂!
居民們驚慌失措地奔跑,尋找掩體,駐守的超凡者們則臉色劇變,紛紛衝向城牆。
渡我也被那恐怖的嘯聲和驟然壓下的邪惡氣息驚得從床榻上跳了起來,衝到院中,駭然望向北方天空。
隻見那鋪天蓋地的血雲最前方,一道格外龐大、猙獰的身影格外醒目!
那似乎是一個類人形的存在,但體型遠超常人,背後舒展著一對破爛不堪、卻寬大無比的肉翼,如同傳說中的吸血蝙蝠!
它通體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暗紅色,仿佛被剝皮後浸透了汙血,周身纏繞著粘稠的血色霧氣,散發出凶戾、怨毒的恐怖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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