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班實際上也有十多人,常來的隻有六人,現在有七人了。
其他不常來的都是已經學到五經,平時在家自學,幾天來一次,或者遇到疑問來找夫子解惑。
座位有十來個,大多靠前坐著。
“是啊,我已經熟悉了千字文,夫子便將我升入了甲班。”
“來坐我旁邊。”徐文信招呼文俊。
“你是說你不到一個月便把千字文通篇背誦理解了?”
還是有些懷疑,千字文雖不難,但對於一個幾歲剛蒙學的孩童,又要識字,又要理解,僅不到一個月還是難度比較大。
“夫子考過我了。”
徐文俊平靜說道。
“你這腦瓜子,我阿耶看的真準,想我當初在乙班也是學了一年。”
徐文信摸摸文俊的頭頂,表情驕傲,這是我堂弟啊!
旁邊有人嗤之以鼻:“來之前學過吧?我是沒見過一月能學完千字文的,你們誰見過嗎?”
有人笑笑,有人不搭話,有人相信投來羨慕的眼光。
“陶明淵,你做不到不代表彆人做不到,沒必要陰陽怪氣。”
有人說自己堂弟徐文信自然有氣。
徐文俊一聽這名字,心想你這名字要倒過來就出息了。
這陶明淵十七歲,在範夫子的私塾學了十年,四書快學完了,算私塾的老資格。
“那就恭喜你徐家出了位神童。”
陶明淵作勢一拱手,臉上訕笑,還是陰陽怪氣。
“現在神童是挺多的,我們這窮鄉僻壤也出了一位啊!哈哈!”
又來一人嘲諷,現在很多造勢神童的,大多禁不住驗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徐文信來了脾氣,正想開口,文俊立馬拉住。
“堂兄,不必在意,肚子裡有沒有貨自己知道就行。”
徐文信忍不住,還是打算反擊,卻見到門口範夫子走了進來,忙正襟危坐。
範夫子腳步輕踱,雙手後背。
“今天甲班來了一位新人,想必你們也認識了。”
“自我手中啟蒙,開學至今不到一月,已經對千字文熟練掌握,吾心甚慰,望戒驕戒躁,繼續努力,方不負天資。”
徐文信滿臉得意,像是誇讚的人是他一樣。
徐文俊立馬站起來。
“夫子教誨銘記於心,當時刻鞭策自己不敢忘。”
心想夫子昨天可沒有這麼誇啊,難道剛剛在門外聽見了給我撐腰呢?
得到範夫子親自背書,陶明淵等開始嘲諷徐文俊的幾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想必心裡清楚範夫子聽到幾人話語了。
陶明淵瞟了一眼,看到徐文信臉上得意的神情,更是尷尬。
範夫子繼續說道。
“至於你們,家中送你們來進學,農事不沾,你們可有儘力苦讀?可對得住家族的培養?”
“天資我就不說,你們付出的努力有多少我一目了然,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
說著夫子歎了口氣:“勤能補拙啊!開始學習吧。”
大家開始翻書朗誦,一時間聲音嘈雜。
範夫子逐個檢查功課,或要求背誦,或要求釋義。
答出者正常輪到下一位,答錯或不熟練者收獲一頓訓斥,到了甲班一般不會打板子了。
甲班每人學習進度不一樣,除了書法,曆史,算數統一學習,其他都是按各自進度學習。
看的出範夫子對每人的功課進度都了如指掌,不愧為附近名聲最大的夫子,就這份責任心也值得。
範夫子最後來到徐文俊身邊。
“今天開始學習大學,可有先行熟悉下?”